什么来。
“赶紧回屋去洗洗。”展铭扬说。
程谨言站着没动。
展铭扬拽了他一把:“谨言!”
程谨言终于白着一张脸转过了身。
市中心外围有一幢几乎濒临废弃的大夏,整幢建筑都蒙着厚厚的尘,楼身上挂着的大厦名已经飞掉一半。
程谨言戴着一定鸭舌帽,遮着俊朗的眉眼,埋头走了进去。
他直接上到六楼,走廊阴沉沉的,零星有几间办公室门开着,传出隐约的人声。
这里有很多的挂名公司,几乎一个门就是一个单位。
他走到走廊尽头,站在一间脱了不少漆的黄色门前,上方的门牌已经给掀掉,露在外头的木渣四处戳着,看起来非常简陋。
他一连快速敲了五下,等了有一分钟,有人来开了门。
是个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塌鼻三角眼,怎么看怎么猥琐。
“找谁?”他说。
程谨言面无表情的说:“你,谈笔生意。”
对方又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侧身让人进屋。
半晌的谈判后,程谨言将展凝的照片递了过去,他看着上面笑的跟只猫似得女人,一时错不开眼,淡声说:“我要知道她每天的行踪。”
回校后展凝依旧两点一线的打发着校园日子,她的大学生活枯燥而没有生气,对比其他人的潇洒肆意,她过的很有些老年人的味道,好在自己不在意,旁人偶尔调侃也激不起几个浪花。
时间飞速往后,气温逐步升了上来。
前段时间顾倾杯因着一枚刺绣的花样,特意出差往东北跑了趟,那里有一批老人长期自己手缝刺绣,颜色漂亮,做工精细,很多细节上的东西是机器远不能及的。
顾倾杯很看中手工这一块,他觉得纯手工的东西会更有韵味,也更有灵性,所以他接的单子耗时都非常长。
出差回来后顾倾杯丢给展凝几乎一麻袋的手工刺绣,让她将这些归类入档。
一大堆刺绣中还有不少大同小异的,比如同样的花色,其中一个还掺了金丝,就又要拎出来另外放,还得做标记。
这是个非常细致的活,干的展凝几乎要疯。
她一个人呆在小房间整天都在捣鼓这些玩意,过了下班时间都没注意,直到顾倾杯过来。
展凝背对门坐着,由此压根不知道领导来视察。
“这两个没差啊,怎么没系在一块。”展凝自言自语的说,边翻转手中藤蔓一样的刺绣。
她翻来翻去了快三分钟,愣是没找出区别了,简直升到了大家来找茬的最高难度。
“结不一样。”顾倾杯看她两眼珠都要黏一块了,忍不住开口提了句。
安静的室内,突兀的响起一道男声,展凝立时吓得抖了下。
展凝瞪大眼:“你什么时候站那的?”
“嗯……可能是十几分钟前?”他说。
展凝愣了会,将视线重新放回刺绣上,寻着刚才顾倾杯说的话找到了最后的那个结。
她想:“变态啊,分这么细。”
顾倾杯说:“别在心中吐槽我啊!”
“……”展凝将标签贴上去,“想多了,哪来那个胆。”
看在员工表现不错,下了班还在岗位这么勤恳奋斗的份上,顾倾杯提议请展凝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