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有资格好整以暇的继续看戏下去,直到对方右臂上堆积成山的“证物”,在一个弯腰的动作下终于不堪重负的滑落大半。
衣物掉在地毯上,“噗”的一声,很轻,却让时间定格般静止。
没有把东西立刻捡起,宋夕只是缓缓直起身子,像是终于得了空闲,转过头来,一语不发的看向安然。
只一眼,便又转回身去,继续起这看似荒唐又可笑的掩饰工作。
胸口蓦地一紧,安然垂下眼来,那堆东西仍在地上,没一件不是属于他的……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并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于是迟疑片刻后,还是慢慢弯□去,将“证据”一件件拾了起来。
两人的行动速度远比一个人效率的多,不消片刻,室内的一切看上去似乎已井然有序。
从宋夕手中默默接过最后一条长裤,相视无言,安然妥协般的长出一口气,捧着一堆衣物转身而出。
一脚踢开自己房门,将东西泄愤般一股脑的抛到床上,一并连同自己也摔进床中。
看着对方负气而出,宋夕纵使明白因果也无法可想。跟随其后,看着对方趴在床上的背影,一时也无法顾及许多,只得轻叹一声,替其掩上房门,之后便脚步急促的向大门走出。
门被打开,栾杉果然在外面,却多了许多安然并未出口的细节。
从男孩浸透的全身,几乎可以想象外面倾盆大雨的急骤,更别提那一脸的失意与倦容。
见开门的是宋夕,栾杉顿时眼眶见红,但像是又考虑到现在的时间及地点,那狼狈的脸上随即又添上了一抹局促,没等宋夕说话,便稍显忐忑的开口解释道:“本来我下午就能到,可是我走的太急,身上忘了带钱……马上快到的时候被客车司机赶下来了,外面又下雨,所以我花了点时间……”
“你走过来的?从哪?”宋夕一时无法从这些话中找到任何头绪。
思绪似乎已经混乱,栾杉好像没有听见对方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继续:“我知道你住这里也不方便,可我现在也不敢回家,我怕我爸妈……”话音至此已有些颤抖,显然有些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的当事人的承受限度。
“来,先进来吧,有什么事进来说。”见状,宋夕将其打断,侧过身子,伸手把对方拉进了屋内。
男孩就这么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站着,模样让人心疼。
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宋夕当下从浴室里拿了浴巾出来披在对方身上,将人推进浴室:“先洗个澡去。”
一个命令,栾杉一个动作。直到浴室响起水声,宋夕才略松了口气,转身回房找来替换的衣物。
洗了澡,又喝了杯宋夕准备好的热水,坐在床边的栾杉显然镇定了不少,只是仍然一语不发,说不出的失落。
将电脑桌旁的转椅搬至床边,沉默一阵后,宋夕与他面对面坐下,随手拨掉其滑至额前的湿发,轻声道:“到底出什么事了?……是学校?”
半晌,栾杉摇了摇头。
宋夕轻叹,随后试探的问道:“……很棘手的事吗?”
男孩没说话,但表情已经说明了问题。
“什么事也别急着下结论,说给我听听看,说不定我能帮你想想办法?”
“……”呼吸带着颤音,半晌后,栾杉终于稍稍抬头看了宋夕一眼,带着悔意开口:“是广告的事。”
后者没有发言,只是“嗯”了一声,等着男孩继续。
“之前我不是一直在影楼打工?早先曾跟何大哥说想拍个广告,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可是后来过了段时间,他说自己刚好认识个姓王的导演,问我广告的事还有没有兴趣,要介绍他给我认识……”
“到底什么广告,这王导演是哪来的,他怎么了吗?”宋夕心中突然一阵忐忑。
之前一直没有太过关注栾杉在忙的东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