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似的。
突然有一种错觉,觉得时光竟可以如此娴静而悠长。
“……你喜欢我什么?”自己好像从没问过这个问题,可能是出于好奇,安然沉默半晌后,突发奇想。
宋夕闻言一怔,抬起头来看着他的一脸认真,反倒觉得好笑:“你这问题有点无聊,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
“因为以前忘问了。”然后最近才发觉,爱情这东西,也不是那么理所当然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八成是疯了吧。”将床上的手纸全部扔进垃圾桶,宋夕重新转回身来,深吸了口气。
“……”安然盯着对方半天,蹦出一句话来:“你认真点行吗?”
“我已经够认真了。”宋夕苦笑。
于是少爷只能改用了另一种更委婉的切入方式:“你不是说这世上只有一个戴安然?”说完,见对方仍无声的望着他,于是才继续道:“所以在你这,我到底哪里不同?”
“呵呵,你今天可真难为到我了,够哲学的……”被问之人直接抚额跌回了床上。
少爷已下定刨根问底的决心,所以即便这样,也没打算救他。
接下来,卧室内便是一阵思考中的安静。
安然知道宋夕在慢慢整理,而他可以等着对方慢慢整理。
……
“大概是你对我好吧。”几分钟后,宋夕如此总结道。
“……有人比我对你更好。”对于这点,少爷又自知之明。
“可一边在心里骂我一边还给我做饭的,大概也就你一个了。”宋夕犹豫着开口,很是艰难的给了这样的一个答案。随后看看对方的反应,又觉得言未及意,于是沮丧的“唉——”了一声,绞尽脑汁。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
“怎么说呢,”反复斟酌之后,宋夕重新开口,语气已回归平静:“对栾杉……”主动提起栾杉这个名字,无非是已经弄清这无端比较的根源。既然已经说了“没什么不能说的”,在藏着掖着就显然不够坦诚了。
不过话虽如此,这么直白的讲这样的话,尴尬也还是在所难免的。
所以安然依然保持沉默,而他也只能将话题继续进行下去:“……在栾杉那,我一直觉得自己还不够好,而在你这,我觉得自己可以更坏些。”
不知对方能否听懂如此简洁而抽象的结论,宋夕小心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而后者听完,直直盯着床上的某一点,沉默了良久,才给了他一个简洁而静僻的评论:“……操。”
……
这样的回应很“戴安然式”,宋夕忍不住轻笑。
只是笑过后却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两人突然间陷入沉默,多少有点不自在。
于是瞟了眼仍盯着眼前某一点神游的某人,下一秒,宋夕已翻身下床。
“屁股抬一下,我把这个换了。”说着,便用手拽了拽被少爷压在身下的床单。
安然随即回过神来,看了眼被掀起的床单上不小心弄上的点点斑驳,懒洋洋从床上爬起。
将脏了的床单收走,又从衣柜下层找出干净的扔到床上,宋夕留了句“我洗个澡去”,便开门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