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大妈叫来了。她来了先是哄我,到后来看实在哄不好,就烦了。把我架到教室里以后我还是嚎。最后没法,她一怒之下就把我拖出教室关到厕所旁边的储物间了。”
“后来?”
“后来她就隔着门在外面说鬼故事吓我啊。说我要是再哭小鬼儿就从地底下爬上来把我带走了,还讲什么狼啊虎啊妖魔鬼怪的。他妈那屋子里面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她当时那么一说,我就吓得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她听我不哭了,就开门来看。可没想到老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见光亮嚎得更厉害了,而且低头一看,我不光尿裤子,还拉里……”
“……”听完,宋夕突然不知该作何感想,无声面对少爷的嘴角有点抽搐。
于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随后背对少爷,虽然没出声,整个人却难以自制的颤抖了起来。
见状,安然一拧眉,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了对方腰上:“你大爷的!不是说好不笑了吗?”
老实说,这么笑确实没有什么人道主义精神,不过一想到这位飞扬跋扈的少爷当年被幼儿园大妈虐的那副可怜相……实在是控制不住。
继而便抖的更厉害了。
“诶!!我可是受害者。你拿出点最基本的同情心好不好?”被笑得气不打一处来,用脚蹬了两下也没见作用。少爷恼了,猛的起身朝对方扑去,将其压在了身下。
“再笑老子强奸你!!”本世纪最幼稚的威胁。
突然觉得这人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等不及对方“强奸”了,干脆摁下那脑袋,堵住了他的嘴。
舌头勾来缠去,眼看就要变质。怕这一冲动想听下文又不知得何年何月,宋夕慌忙趁尚有一丝理智之际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微喘着问道:“……再后来呢?就被关了这一次?”应该不止。
被人扫兴的打断,安然深吸一口气,无奈的继续到:“再后来这大妈拿我一直没办法,可收了我妈的托管费了,又不想退。所以我只要一哭她就把我关那小黑屋里。我后来被关怕了,天天一走到幼儿园门口就哭。而且我说话晚,嘴笨,那时候一说话还结巴,不会跟大人学话。我妈就以为是自家孩子难管教,反倒觉得不好意思。幼儿园肯定是瞒着不说……于是就这么反复关了我一个半月,最后还是别人家长偶然发现告诉了我妈,她才察觉。”
看着安然那张满不在乎的脸,宋夕这回是真笑不出来了。
陷在极度的恐惧中一个半月的时间,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会造成多大的心理伤害?
想起那个在电梯角落里蜷缩起来,瑟瑟发抖的人,如今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总之不好受。
“行了,该说的我也说完了,你说现在怎么办吧!”显然没把自己先前说的话当一回事,少爷还在记方才“笑场”的仇。
双手抚上对方结实的臀部,宋夕轻描淡写的提议:“洗个澡出去吃饭?”
两具身体紧紧贴合,死死的盯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安然发觉自己又开始蠢蠢欲动。
“不行……先把你强奸了再说!死床上我也认了。”说完,便猛地低头啃上了对方的脖颈。
……
于是接下来的行程无论如何安排,都是这两个人自己的事了。
夜深。
知道了一切前因后果,床头那盏准备亮到天明的台灯,似乎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吃饱喝足,又洗漱完毕,向来无忧的少爷陷在松软的床中早已睡了个一塌糊涂,尽管睡相确实不敢恭维。
很少能在周围有光的情况下睡得踏实。不仅如此,坐着,靠着,趴着他都睡不着,甚至连周遭有声音也不行。
宋夕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对睡眠条件要求极为苛刻的人,在加上其他的原因……
于是这样的一个晚上,他合情合理的失眠了。
不清楚躺在那里假寐了多久,直至耐性耗尽的睁开双眼。
房间里没有时钟,他抬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