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冷战。可后来宋夕就开始不对劲,肚子疼,最后疼晕过去了。去医院的时候说是脾破裂,做了摘除手术,他现在肚子上还留着疤呢……”
看了已经有些呆滞的安然一眼,宋溪接着说道:“你别太高傲了,谁也看不进眼里,觉得栾杉配不上宋夕。当时栾杉上高中,ciao刚开业,两个人是在酒吧里认识的。宋夕出事之前这孩子就对他有意思,追了他不短的时间,宋夕一直没同意,为了什么你自己去想。后来出事了,我在e市,过不来。手术后有半年的时间都是栾杉宁可翘了课,也一天天的往医院,往宋夕家里跑,进进出出的照顾着。半年,不是一天两天,换你你怎么想?就是光讲人情,宋夕都还不起!……你呢?当时在哪?干什么呢?”
说到这,她的眼眶又开始泛红,有点说不下去了。
“栾杉也是我朋友,这些话我都不该说……事情到现在这样,也怨不了任何人,不论结果如何,你别觉得委屈就行。”
“……小溪,花捧送来了,你过来瞅瞅?!”一袭短裙的伴娘急着找了新娘半天,最后终于松了口气。
“来了——”跟对方招呼过,再看看一语不发的安然,扔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便提着裙摆离开了。
六点零八分,宾客齐聚,有轻缓的音乐响起。
说实话,这婚礼看不出是仓促间策划的,伴随着主持人昂扬顿挫,柔和低沉的声音,大厅内的灯光渐渐开始变得微弱,二十几张圆桌上的烛火斑驳跳动着,像星光点点。
不知是主持的煽情功夫一流,还是被气氛感染……当新郎将结婚戒指套在新娘手中的那一刻,台上台下的雌性生物,统统被感动的热泪盈眶。
随后,对新郎的揶揄,对新娘的赞美,虽说是故意制造的笑料,可还是不可抗拒的令现场笑倒了一片。
有哭有笑,哭中带笑。
安然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心里却无法被其中任何一个环节打动。胳膊搭在酒桌上,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酒瓶。
一语不发的盯着那尚未开封的白酒,不作多想,便抓过来打开,倒入了自己杯中。
像喝水似的一饮而尽,心里头当下便痛快了不少。
之后婚礼仪式结束,大厅内又恢复了最初的灯火通明,大家回过身来对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边说笑边拿起了筷子。
台上有亲朋好友献声献艺,台下一干人等觥筹交错,喜庆非常。
新郎新娘重新出现时,已经脱下了早先那套西式的婚纱礼服,换上传统的大红旗袍,黑色唐装。
身后有伴郎拿着酒水,伴娘端着装满糖果香烟的托盘,按照规矩,四人带上了满面的笑意,穿梭于宾朋之间,为各桌到访的客人敬酒。
安然这一桌坐的都是新娘死党旧友级的人物,自然阴盛阳衰。十个人里面,三男七女,别桌看了不知有多羡慕。
可当事人的心思却根本不在美女佳肴上,这瓶45度的白酒似乎已成了他的私人专属。一杯一杯,接二连三,连他自己都不知到底喝进了多少。
宋溪的话像一根刺,直直的戳进心里,拔不出来,也无法逼自己释然。仿佛走进了死胡同,进退两难。
眼神不自觉的瞟向正与同桌谈笑的人,想着那些经历,突然就有种涩然的复杂心绪不可抑制的扩散开来。
接着又一口酒下肚,酸苦辣咸……除了甜味外还真是一应俱全。
不清楚他到底怎么了,宋夕在旁边看着他这么一声不吭的豪饮,眼中难掩忧虑,正想要出声劝阻,一对新人却刚巧迎面而来。
“终于轮到你们了哈,老相识了,也不跟你们客气。来!为了这么多年的情谊,咱们干一杯。”接过伴郎递来的酒杯,宋溪端到了大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