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厢中的朝阳公主,缓缓抚着偌大的肚子,睁开了双眼。
锦绣抿唇,无奈地看了看朝阳公主,小声道:“公主,是叶潜在驾车……”
朝阳公主却并不搭腔,继续摸着肚子,淡淡地道:“他踢我了。”
仅仅是一个锦帘之隔的叶潜,自然捕捉到了公主那清淡的语句。他开始尚且不明白,谁,是谁踢了公主。后来陡然想明白了,却是心仿佛被什么踹了一下,痛得脸都白了,两只手也情不自禁地紧紧抓着缰绳。
是了,他都忘记了,别人说她有了身孕的。
她是因为有了身孕,才匆忙下嫁淮安候的。
以前她有许多面首,可是都会让那些男人服药的,叶潜也不是没服过。
也许后来她忘记了,于是有了身子,不得已才嫁给别人了。叶潜想到这个,忽然觉得胸口的疼痛减缓了几分。
这时候,身旁的侍卫忽然叫道:“牛侍卫,你们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牛侍卫和车夫回来了,赶着一辆稍简易的辇车。牛侍卫边喘息着边道:“宫中如今人杂,车辆大多移作他用了,根本没有多余。我们说是朝阳公主急需,这才给找了一辆,凑合着用吧。”
当下这个侍卫忙道:“不用了不用了,那辆就仍在那里吧,咱们这辆已经被叶将军给修好了呢。你赶紧过来驾车,不要烦劳叶将军了。”
那个车夫见了,诚惶诚恐,忙上前来。
叶潜见此,望了眼身后,锦帘微垂,里面再无动静。
他一个翻身下马,将马缰绳交到车夫手中,然后抱拳对车内道:“公主,叶潜告辞了。”
车厢内,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传来拖着凉淡尾音的声音:“叶将军,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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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后来传开了,众人纷纷夸赞叶潜仁义不忘旧恩,就连皇上都听说了这件事,于是赏金五百两给轻车将军。可是皇后叶长云听到这个,却是咬牙切齿。她当即请来了轻车将军,摈退了左右,劈头盖脸地将自己的弟弟骂了一通。
骂毕,却见叶潜面无表情地戳在那里,仿佛刚才她说得那一番话根本就是一阵风,不由得气怒冲心:“你这个不争气的,怎么就不能给我长点脸面呢!如今你已贵为皇亲国戚,是人人羡慕的朝廷新贵,你怎么就脱不了你那奴才根呢!”
叶潜抬起眼皮,云淡风轻地道:“根本如此,如何脱?”
这一番话却是更为戳火,叶长云当即用袖子劈头挥过来,长袖扫过刚硬的脸庞,叶潜动都没动一下,反倒是叶长云自己哭将起来。
她哭了半响,也不见叶潜来劝,自己呜呜咽咽地停了哭,长叹了声:“潜,你或许忘了,我却是记得的。那一晚,平西候要侮辱你,我跑过去找人救你,结果你却和平西候比武,惹下祸事。”
叶潜凝视着自己的姐姐,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