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没有啦。”我摇头,冲袁监制笑,“只是直觉……他应该暗恋谢彦前辈。”
我不愿提陆禾两个字,也不愿再和任何人谈论陆禾。我不想再为不值得的人伤心胸闷。我脸皮再厚,也有最底限度的自尊。
“你没看错,陆禾的确暗恋谢彦。可笑的是,唐卡今年16岁,也就证明陆禾大学还没毕业,就和其它女人发生了关系。”袁监制向我发泄他对陆禾的不满,“重要的不是他和女人上床有了孩子,重要的是,他竟然隐瞒我和谢彦这麽多年,混蛋!”
“是啊!混蛋!”我狠狠地咬住麦管,佯装若无其事的附和。
得到附和的袁监制,明显情绪高涨,继续愤然的巴拉巴拉说著他们的陈年旧事,“当我发现自己竟然是gay,对谢彦的兄弟感情变质的时候,那已经是毕业以後。当时cv还不能称为职业,在国内商业价值为零,虽说我最先进入东星,可做的却是和音响监制完全无关的工作。唉……”袁监制叹了口气,
“後来,东星大刀阔斧开创商业cv先河,谢彦也应邀加入幸运的成为业内第一批商业cv。哈!陆禾却因为家人反对,入行比我们都晚,他当年可是也视谢彦为偶像的哦……虽然,只有我看得懂,他看谢彦的眼神,和我并没有两样。”
我不明白袁监制为什麽要对我说这些,可话题既然是我提起,他一定要说,我也只能强忍反感和揪心,做他忠实的听众。
“别看我和陆禾表面和气,其实为了谢彦,一直明争暗斗。哼,可当年终究都年轻,社会风气又闭塞保守,没人敢像现在的後辈打擦边球,拿同性恋当时髦炒。我们都不敢先向谢彦表白,害怕最後连朋友都没得做。”袁监制嗤笑一声,“呵,结果,谢彦被人追走,而我和陆禾,反倒成为真正无话不谈的兄弟。”
“监制,你们很像台本里的狗血故事的笨蛋主角呢。”我没心没肺的吐槽,心里涌起一股微妙的平衡感,没想到,袁监制这样貌似精干潇洒的人,也会有像我一样笨蛋的感情黑历史。
“是啊,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现在把笨蛋的进化史告诉你,你也可以少走一些弯路。”袁监制难得没有毒舌地反驳我。车子驶入医院,他熄了火,抽出钥匙,却没有立刻下车,而是继续他的愤愤不平,“
“我认为,人总活在过去,是愚蠢的。所以,我有过很多次恋爱,也有过很多的床伴。可陆禾不同,虽然谈不上去主动破坏谢彦的恋情,这麽多年,他的私生活却检点得根本不像个三十多岁、生理机能正常的男人。”他又把话题扯回陆禾身上。
他一定想不到,陆禾不但生理机能完全正常,浴室还常备保险套,sm用的捆缚工具更是应用尽有。想到当初被他酒後做到出血,还心甘情愿傻瓜一样痴恋他的自己,我只能低头苦笑。
“我一直劝他,早点找个男人,或者女人也行,他每次都笑著搪塞过去。”袁监制咬牙,不甘心地拍了下方向盘,“我是真心。呵,结果,人家连儿子都有了,还年满16岁。谢彦说,应该相信他,可看到你前些天喜欢他到快疯颠的地步,我看到他,就只想揍他。”
“监制,你是因为当对方是好友,所以,没办法接受欺骗,觉得自己被对方耍得团团转吧?”我了然地直视他,在他将要发怒之前,微笑说,“我也一样。可与其怪别人恶劣,我更怪自己的自以为是和自作多情……”我哑著嗓子,声音渐渐低弱下去,屈辱地想到,因为感冒露出虚弱姿态的我,是怎样在陆禾顺手推舟的玩弄下,丑态毕露的释放和恳求。
“很好,绕了半天,终於回到正题。”袁监制突然下车,拉开车门,夺过我手中的拉茶扔到一边,拽住我的胳膊,盯著我的眼晴说,“既然已经想通,就赶快像我一样,把过去丢进垃圾桶──扔了!不管朋友还是恋人,我们都会遇到更合适更好的。”
我明白过来,不禁感动,这仍是袁监制声东击西的开解方式。
“是,长官,收到!”为了不让他失望,我手指并拢放在额前一挥,打起精神咳嗽一声,“咳!小的我一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