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也只有宁奕可以料理他们的后事了。一个是孤儿,一个丧了母,都是孤苦伶仃的人,唯有他们两人相依在一起,才不会孤单啊。
“嗯。”宁奕应了一声。
《传声筒》的样刊遗失在了教学楼天台,但是宁奕已无意去取,他不想再次回到陶远明丧命的地方。
无奈,他只好自己掏钱买一本了。翻看着手中的杂志,他慢腾腾地走回天幕楼,其实他心情复杂,陶远明已经不在了,天幕楼的宿舍本来就不是他原本住的地方,可是他又不想搬回望湖楼,那里会使他更加难过。无论是陶远明的遗物,还是陆星的遗物,无不叫他回想起过往的种种,太难受了,揪心的痛。
于是他大胆地冒出了一个想法,他想处理掉这些遗物。反正如果自己不动手清理,学校也会把它们扔掉的。
宁奕为此打了个电话给聂扬帆,后者似乎很忙,急匆匆地说:“可以,反正他们两个都没有亲属了,你就当自己是他们的亲人吧。”
然后宁奕开始着手收拾起两个人的物品,他把衣服等东西全部捐走,能卖的全部卖掉,包括那台装满陆星照片的电脑。因此他也翻出许多陆星写给陶远明的情诗和陶远明情人节写给陆星的情书。虽然两个人都是大男人,但是他们爱起来的时候和普通男女无异,都会山盟海誓、你侬我侬。这令宁奕有所触动,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是这样的啊。
花了几天时间,宁奕处理完了两人的所有物品。这时他突然想起收发室似乎有一封陶远明的信。他人都不在了,这信自然是没人会收了。宁奕心想,他只能代收了。
从收发室领出陶远明的信,宁奕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迹,清秀遒劲,颇为眼熟,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
于是,他私自拆开了这封永远无主的信,看了起来。
聂扬帆得到了裘杰清醒过来的消息,赶到了医院。他走进加护病房,就看见裘杰的母亲正陪在儿子身边。她一看见聂扬帆,就气冲冲地站起来:“你进来做什么?!”
“审讯。”聂扬帆不甚在意地说。
“滚出去!我儿子才醒了半天,你们就逼问他,还有没有天理?!”
“我明白夫人的心情,但是这件案子我必须尽快解决,否则耽误不起两具尸首。”聂扬帆道。
“妈,你先出去,我可以受讯,没事儿。”裘杰虽然有些虚弱,但是说话思考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他经历过了这件事后,心境已经大不相同。
裘母不放心地看了看儿子,气呼呼地出去了。
“我现在愿意把真相说出来,聂警官。无论等待我的是什么。”裘杰坦然道,“之前我一直不肯说,只是害怕坐牢,有谁愿意坐牢呢,你说是吧?”
聂扬帆坐在病床边,冷冷地看着他,“你害怕坐牢,你有想过陶远明的心情吗?他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可他要的真相会害了我。”裘杰道,没有谁是不自私的。
“呵,说吧,你的真相。”聂扬帆不带丝毫同情地看着他,如果不是他起了歹心,也就不会有后面一连串的悲剧了。
“那天,就是陆星死的那天,”裘杰回忆道,他强调了一下时间,“我除了周一至周五在学校,周末都是回家住的。我爸说我毕业后就要立即去他公司工作,所以到了大四,我都没找实习,整天无所事事地在宿舍里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