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没有方向，脚步便缓慢无章。

苏晗一步一步轻轻的走在河岸上，寒风下柳条摩擦发出的沙沙声、身旁河流湍急的水浪声还有身后纪炜的皮鞋一下一下敲击地面的声音，裹成一团，连续不断的传入她的耳蜗。

苏晗叹了一口气，往前看了看，打算在几米外的河堤口就掉头。

堤口低矮的阶梯有几阶浸在了水中。细微的阻滞带着小小的漩涡。

苏晗站在阶梯口，狠狠的眨了眨眼，确定眼前的景象是真的。才敢开口唤那个她从追出门到现在都一直不敢去呼唤的名字“佐珺...”

背对着河岸笔直的坐在阶梯上的人身形一震，缓缓的回过头。幽暗的灯光下，酒红色的头发散发着迷人的光晕，衬着她惨白惨白毫无血色的脸。

佐珺回头，苏晗心底的担心害怕和愤怒都从心底卷着狂暴的风浪刮到面上，她握紧了拳，一步一步缓慢的下了台阶。直到站到她身边，克制了又克制的情绪，才终于狂放的爆发。

“你...”一把拉起佐珺，她张开嘴，原本一肚子要骂她的话，在看清她惨白的面色之后尽数咽了回去。

“...”苏晗仰起头，拳头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最后，所有的不满，都化作一个暴戾的吻，唇齿间冰凉的气息卷入腹中，带着苦涩的味道。

唇上一阵刺痛，佐珺不由的皱起眉，双手缓缓的勾住苏晗的腰。任由苏晗锋利的牙齿在咬破她的唇之后又把目标换成了她的舌。鼻息里全是浓郁的血腥味，她痛，却只想笑...

纪炜站在柳荫下，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两人撕裂般的缠绵，视线移到苏晗捧着佐珺的手上，纤细的手指扣着佐珺的脸和脖子，手背上经络隐隐显现，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这样寒冷的夜，她连方向在哪里都不知道，却冒雨在凌晨的街头走了两个多小时，就只是为了找她。

而那个这么多年来他素来拿有芥蒂的眼睛看的女人，就这么在雨里安静的坐了几个小时。

苏晗嘴上不讲，却一直没有放松过一刻去寻觅，而佐珺，安静的找了一个地方，静静的坐着，等待，成了她对苏晗最伟大的信赖。

纪炜不知道，这算不算冥冥中自有安排。这一刻，他面对着苏晗，面对着这个他暗里喜欢，明里追求了十多年的女生，忽然有了一种终于释怀了的痛快...即使，那种痛快，带着他心尖的血...

第78章曙光

苏晗在距离距离小区不到五百米的酒店开了一间房。佐珺半倚着吧台站立，视线安静的落在酒店大门口相对站立的两个人身上。

几分钟之后，纪炜走了，临上车前顿了片刻，回头难得的对佐珺笑了笑，挥了挥手。

苏晗转身快不走向佐珺，淋了几个小时的雨，发丝杂乱的贴在她的脸上。显得狼狈不堪，却让佐珺看的移不开眼。

她嘴角噙着笑，手里捏着房卡迎上去。苏晗迎面走过来，视线与她对碰，眼底滑过一抹明亮的色彩，她并没有说话，走到佐珺身边，手自然的揽过她纤细的腰，稍稍用力一带，佐珺便投进了她怀里。

两个人依偎着进了房间，佐珺插了房卡取电。寻着遥控器开了空调。回身想要让苏晗去洗澡，却猛然间被裹进冒着湿气的温凉怀抱。

苏晗的唇近乎疯狂的肆掠，嗓子里冒出低沉又难掩愤怒的嘶吼“谁准许你就这么走了？是谁说了要不要我由你决定！？”

佐珺被苏晗压迫性的抱着往床边推，脚下有些艰难的稳着身形，寒夜里冻的白中透着些青色的双手紧紧抓住苏晗的大衣腰线，双唇被苏晗咬住无法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