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晗眨了眨眼，缓缓的回过神，抬起头冲着苏妈妈抱歉的笑了笑。脚下一软，砰的一声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隔着茶几，她挺直了背跪在距离苏妈妈不到两米的地方，微微张开嘴“对不起..”她说，然后重重的叩地。

苏妈妈捂着嘴，慌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双脚发软，几乎站不稳。举起发颤的右手，看着苏晗接着磕了两个头之后撑着退站起来，面对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每退一步，都说一句对不起，直到退到玄关。佐珺走的时候没有关严的门缝裹着冷风吹在她身后，吹起她脑后杂乱的短发，好冷...她想起佐珺，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

“苏晗！！！！”

凄声痛哭喊出的声音被没有受到丝毫阻碍的房门关在客厅里。

冬日雪后的雨分外冰冷，苏晗借着泛黄的路灯，迅速的往小区外跑去。

她脚下有些发虚，走路有些踉跄。雨丝落尽她的颈窝，激的她全身一阵激灵。

出了小区，顺着马路一路往杨柳河边小跑着过去，这样寒冷的雨夜，即便是明天就过年了，依然冷清到看不见几个人影。苏晗站在桥头，双手撑着桥柱，一双眼睛迷了水模糊不清，却依然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佐珺，她好怕，好怕就这么就找不到她了。

立在桥头，视线里除了潺潺流动泛着波光的河水和岸边萧索摆动的柳条，再无其他。

苏晗抬起右手伸到嘴边，张嘴狠狠的咬了一口，借着手上的痛深深的吸气，她不能哭。她需要清明的视线，那样，才能看的更清楚。

她转身走下桥，迎面而来的车开了远灯。她被强烈的光线照射的头晕目眩，即便已经本能的闭了眼，再睁眼时，依然是一片黑暗，黑暗中散步着耀眼的光斑。

眼睛忽然看不清，苏晗怒不可揭的往桥头的路口指示牌踢了一脚，眯着眼回身大声骂道“傻逼，驾照在黄泉路上黑白无常发的吧！！？”

“苏晗...”

沉稳的男声在耳边散开，苏晗眨了眨眼，视线渐渐变的清晰，眼前站着笑的儒雅的纪炜。

苏晗瞥了一眼停在桥边的小车，垂下头，低声暗骂了一句巧的可以之后抬眼看着纪炜，有些别扭的应了一声“嗯。”

纪炜把她看汽车的动作尽收眼底，脸上柔和的笑稍稍牵开，在桥头的彩灯照射下有些斑斓“怎么了？这时候还在外边不回家，还这么大火气..”

“找人。”苏晗回身，大步往城中心方向走去。

纪炜见她转身就走，也没阻止，她说找人，他便早已了然。

苏晗绕着大路走了两个小时，却一无所获。

她垂下手，站在城市公园门口，仰起头闭上眼，任雨丝牵了线的落在脸上，她想起佐珺的笑。那一棵开在她脸上的绝望而妖孽般鲜艳的彼岸花。她记得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一段佛经，关于彼岸花的解释“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