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晗,我一岁的时候,我爸就和我妈离婚了,佐然比我大六岁,那时候她七岁。”
佐珺轻轻的嘬了一口水,把水杯捧在手里,暖暖的温度让她感觉温暖,刚才苏晗太过决绝,她真的害怕,回过神情绪定下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发抖。
“我爸以前做包工头的,后来赚了钱,在外面养了女人,我出生那年,那个女人给他生了个儿子,比我小几个月,同岁。他有了儿子,家里的两个女儿就显得更不重要了,喜得贵子的他,带着野女人,在我还在襁褓的时候和我妈提出离婚。”
佐珺说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她而言,要讲出这些陈年旧事,显得太过残忍。
苏晗帮她脱了鞋子和外套,自己三下五除二的解开身上的束缚,上床拉过被子从背后抱着佐珺,拿被子裹在自己和她身上,下巴搁在她颈窝,闭着眼闻着她身上的气息,幽幽的说“要是难受,这些就不说了吧。只挑你和你姐的事情讲。”
佐珺摇摇头“这些事,本来你就该知道,不该成为秘密,是我太过胆小,不愿意讲,才让你一直耿耿于怀。”
“我妈身体向来不好,生佐然是就很费劲,却没想到是个女孩子,他们家重男轻女,佐然小时候也没少受气挨骂。后来我妈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我,还是女孩,他们很嫌弃。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妈漂亮,可是身体不好,总是病怏怏的,久了他也厌恶,所以在外面找了女人。正好那女人生了个儿子,他们家有了后,外面的想进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妈离婚。”
“我那时候还是襁褓,他带着那个女人回来提离婚,给了我妈最致命的一击。离婚手续很快办好,我妈没有要他的钱,只让他多回来看看佐然和我,带着我们两姐妹回了乡下,住在外婆家。之后,没多久,佐然说,那时候我才刚刚会走路,她就走了。”
佐珺回过身,侧着头看了看苏晗,苏晗迎着她的脸在她唇角吻了吻,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后来四年,我一直跟着外婆,外婆年龄大了,照顾不了我,多数时候,佐然就充当着妈妈的角色,放学回来,走哪里都带着我,我粘着她,她很懂事,也很爱我,护着我。我六岁那年,外婆忽然病逝,我和佐然成了孤儿,在舅舅家寄养了几个月,受尽了舅妈的冷眼。那时候我小,总是哭,佐然开始就抱着我哄我,后来就吓唬我,说在哭就不要我了,我怕,怕自己连唯一的亲人都没有了,所以就拼命的忍住眼泪,佐然很坚强,没人敢欺负她。我很小,很弱,大家欺负我,我只能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去反抗。有一次舅舅家的哥哥打我,佐然护着我,用瓦片敲碎了他的脑袋,舅妈一怒之下惩罚我和佐然一天不准吃饭,晚上我饿了,就抱着佐然哭,那是我唯一一次看见佐然哭,她抱着我,哭着说她想妈妈,想外婆。第二天,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去讨好舅妈,请她给我们一点吃的。”
苏晗不知道怎么去插话,她发现自己非要要个解释,要一个理由,却逼得佐珺不得不去回忆那么苦涩的童年,真的太过残忍。她心里不忍,而佐珺,却已经铁了心要把一切都说清楚。她伸手托着佐珺转身面对着自己,坐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她的脸,抱着她把头枕在她心窝,继续听她讲。
第64章冰释(二)
“那之后没多久,忽然舅妈对我们讨好起来,一开始我还很好高兴,佐然却不准我笑嘻嘻的去接受她的好。说她们都是有目的的。别被骗了。果然,又过了几个月,我爸带着他的女人,来到舅舅家,给了他们很大一个信封,然后带走了我和佐然。”
“我们被从成都的老家带到了重庆,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儿子死了。他也不那么年轻了,家里那个女人抓的紧,他没有办法,要找人继承他做的越来越大的买卖,总不能找外面的人,这时候,就想起了佐然和我。”
“重庆的房子很大,而且不止一间。也许是因为死了儿子,他对亲情这一块看的比较重了,所以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