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蔻不禁泛起嘀咕:“那你算卦干嘛……”
上官雪把玩着掛盘,淡淡说道:“闲来无事,算着玩呗。当然了,虽说算卦是一种迷信,但我有时候也会把它当成辅助参考。”
“比如,我对未来感到迷茫、不知作何抉择的时候,就会让卦象代我抉择。”
妮蔻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小声问道:“那你这次做了什么抉择?”
上官雪注视着掛盘上的死掛,语气变得幽幽的:“我的抉择就是,也许是时候离开了吧。”
妮蔻呆呆地问:“离开……去哪?”
上官雪微微一笑:“谁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呗。也许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也许小隐于野,不问世事。”
“总而言之,远东皇朝早就容不下我,多古兰德又已变成是非之地,我不想再置身于旋涡了。”
妮蔻欲言又止,低着头问:“这些事……应该藏在心里吧?为什么要告诉我……”
上官雪的目光微微迷离,呢喃道:“是啊……为什么呢……我本没打算和任何人说,但今天看到你坐在夕阳里,就是莫名有种想说出来的冲动。”
“也许是曾经藏过一次,知道把事情放在心里有多难受吧。人毕竟是需要倾诉的群居动物啊。”
“十年前一起从薄暮城出来的那些人,现在死的死,走的走,也只有你可以让我倾诉点心里话了。”
妮蔻抿了抿嘴唇,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你就不怕我告诉别人?”
上官雪轻笑一声:“你不会的,你太老实了,干不出这种落井下石的事。”
妮蔻鼓起腮帮子,白了她一眼。
沉默片刻后,妮蔻的眼神变得落寞起来:“但是……你这样好吗?不会觉得对不起奇诺大人?”
上官雪不禁莞尔,神态也认真起来:“怎么就对不起他了?当初叛逃到多古兰德,我是以大内情报作为筹码,全靠自己,可不是受谁的恩赐。”
“再说了,这么多年来,我帮他做了那么多事,打了那么多仗,不说有什么天大的功劳,至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一句——我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他。”
妮蔻哑口无言,因为上官雪说得确实没错。
自己、卢戈、帕拉丁这些人,原本都没什么地位,也没什么过人的能力,全靠奇诺的提携才有了后来的成就,无论怎么报恩都是应该的。
上官雪不一样,她是从顶点摔下来的,奇诺不收她,自有其他贵族抢着收,她在任何地方都能凭自己发光发热。
奇诺顶多算给上官雪提供了一个关于归处的选择,只要她不在背后捅刀子,就算尽本分了,更何况她一路走来出过许多力,可以说是情至意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