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事根本不能怪她,她从小到大就是个安分守己的女孩,从来没有卷入过什么案件纠纷,对法典体系和立案流程一无所知,怎么可能在遭到侵犯后还冷静地想到保留证据。
安的拳头用力撰着,指甲都快陷进皮肉了:“那被子和床单呢?你为什么那么着急让仆人洗掉?”
莫泰一脸无辜地说:“你去问问府上的仆人,随便找谁问,审判官府邸的卫生是出了名的,每天清晨都要换洗睡过的被褥。我的仆人比较勤劳,那天早早就把被褥洗了,这也能怪我头上?”
安闭上眼睛,眼泪不断溢出,不甘地嘟囔着:“狡辩……都是狡辩……”
一直没说话的叶凌辰终于出声了,他抓了抓后脑勺,一脸迷茫:“额……这位……安小姐对吧?安小姐,我那天在酒席上喝得烂醉,喝到后面都断片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那天的情况吗?”
安紧紧抿着嘴唇,她那天被叶凌辰灌酒,醉得比他还早,哪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本以为有文森在,一定可以保护好她,可谁知道,仅仅一夜过后,曾经那个给她带来诸多甜蜜的未婚夫就可以翻脸不认人,也不知是收了多大的好处。
但有一点是无可辩驳的,她确确实实被叶凌辰侵犯了,不说别的,她醒来以后和叶凌辰睡在一张床上,都没穿衣服,身上还有伤和污秽,事实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而且,莫泰很明显是故意放任这件事的发生,如果他有心阻止,别让他们两个睡同一个房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安的眼神悲哀又坚决,声音无比压抑:“我不管你们怎么狡辩,我一定会咬死这件事,这个人渣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莫泰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好,似乎耐心快被磨尽了:“我必须提醒你,法典原则,疑罪从无,没有确凿的证据,假定罪行恶意起诉,可能会让你蒙受污蔑的罪名。”
安露出惨笑,幽幽地说:“你来吧,现在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要抓我又如何?你就是杀了我又如何?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同胞们都会站在我这边。”
莫泰搓着下巴,沉声说:“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死。我们不妨聊聊更实际的解决方法吧,你开一个和解条件,如何?”
“你本来就少一只手,生活不便,难道还想一辈子都当一个酒馆服务生?你不想过上那种每天在办公室喝喝茶看看报纸、月薪还有几十枚银月的生活?这些都可以商量。”
安笑得悲哀又讥讽:“我或许出身微贱,也没本事,但我不是文森,你们别想用这种方法让我妥协。钱和地位我都不要,我只要求一件事——让这个人渣付出应有的代价。”
莫泰还想继续劝说,兀然间感觉一阵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