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早就听说之前菩提大会召开之时,我们这些隶属云雨宗的外门修士,都是给嫡传弟子当垫脚石、当奴才使唤的啊,你可别把我们当疯子傻子蒙。”
白须老头又冷笑道:“我们虽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但也不能硬让我们去白白送死啊。”
众人将目光看向黄袍道童,看他有什么说的,却只听黄袍小道童咳嗽一声。
众人都是修仙者,此刻听得分明,这咳嗽声沧桑无比,根本不是小道童能发出的。
小道童突然呆板地伸了伸脖子,嘴还没张开却已有了声音:“没想到,九木宗里原来都是这么一群愣货啊。”
众人又是一惊,这分明是刚走的吴长老的声音。
“不用惊疑,这是本长老的传音傀儡,刚才你们说的我全听见了,我现在在依水宗,一会就来解决你们的事。”黄袍道童说话时,白须老头呆呆地看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发颤,仿佛大祸临头一般。
此人决断极快,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一道符篆,朝身上一拍,登时从山门口朝外冲出。
可才刚到山门口,一道金色灵光直朝白须老头射来。
白须老头反应不及,金色灵光倏然刺中胸口,猛地灵光大放,只听得卟的一声,白须老头体表顿时血液横流,显是不活了。
吴长老缓缓走入,不过此时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反倒是目光冰冷。
看了白须老头尸身一眼,冷冷一哼:“蝼蚁挡道。”又瞧着来九品说道:“一个外门只须凑足两人,连这都做不到么?”
此刻九木宗人几乎全都将头低下,就连陈文泽也识时务的随大流低着头。
只有一人例外,一个浑身缠着锁链之人,目光灼灼,满含凶意地望着吴长老。
吴长老瞳孔陡然增大,冷哈哈地笑道:“来九品,别人我不管,但那小子必须去。”
血袍人屠乐站在最后一听此话,猛然窜出,急忙吼道:“吴长老,他不行,他是个傻子。”
“能修仙之人,竟然还是个傻子,那更说明他天赋异禀,此事不容再议论,要不是看在你已是筑基,此刻就应叫你也陪着,你且退下吧。”
屠乐还要说话。
吴长老突然灵压大增,金丹境的灵压稳稳压制住屠乐,令屠乐一身血袍都黯淡几分,屠乐一咬牙自知不敌,只得向后退让。
吴长老见他服软,也收敛起灵压,只是看着众人问道:“谁还愿去?”
吴长老摇摇头,喟然一叹道:“你们这些人本来所修功法天生不足,又如此不思进取,就算这次云雨宗真是要利用你们,但也是你们能继续修行下去的一线希望,若是老夫也像你们这般没用,我一定会用百倍努力来争取这一线希望,嘿,真是一堆废材。”
“文泽,如果还想修得金仙大道,这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本门功法的确不行,老夫老了,没心气去拼搏了,你还能走很长的路呀。”
来九品早已退至一旁,也开始劝告陈文泽。
“九木宗弟子陈文泽,愿去!”
陈文泽仅是低头沉思片刻,随即坚定的站在前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为证得大道,不得不拼。
“好,很好,总算还有识时务的人。”吴长老点点头,将黄袍道童一收,此时才真的离开。
来九品带着陈文泽回到竹楼中,掏出几枚丹药递出。
陈文泽炼丹多日,看得明白,这是比离香丹高一品的‘定元丹’,是能够短时间增加法力的八品丹药。
“文泽啊,为师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今后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的了。”来九品难有的深沉地说道,拍拍陈文泽肩膀,摇着头又外出巡视去了。
陈文泽看着老者的背影点点头,目光坚定,无怨无悔。
此时一道灵光激射而来,在陈文泽面前灵光一顿,显出一道淡淡荧光的符篆。
“传音符?”陈文泽有些纳闷,修仙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送这种符篆,不是专门制作符篆的门宗,这种传音符篆也好不到哪里去,就能百里相传,一般也就用在同门闻讯上。
陈文泽手指紧捏符篆,顿时发出声音。
“今晚在菁山相见,我有要事相商。”
声音粗鲁,分明是屠乐的声音。
“他找我做什么,嗯,想必是与那个傻小子有关吧。”陈文泽有些犹豫,但还是决定今晚去看看。
第一百零六章心种杀念,名为屠乐
创世更新时间:2015-05-1423:39:45字数:6554
巫山以东八十里远近,有一处名叫菁山的地方,山势没有大起伏,仅是一座小山峦,但胜在风光秀丽。只是此刻已经日落,却是看不出什么风景。
陈文泽深吸一口气,或许是修行了鬼法的缘故,黑夜更能给他一种安详的感觉。甚至连感知都比白天要强上几分,此时在山下看得分明,菁山上只有屠乐一人静静的站立在一处小山坡上。
此时的屠乐没有一丝的张狂之色,换了一身黑衣,变得十分的沉稳。有如渊水深沉,也如高山耸立,似乎比起平常多了一份气势,一种军营中手握兵权的将军才有的气势。
屠乐似是感觉到陈文泽走近,他们没有回头看,只是开口喃喃道:“如今神州东土的东南域有些什么国家?”
“东南域?想必只有南楚一个大国吧。”陈文泽略略一思答道。
“南楚么?一百年前那儿被两个势力相若的国家统治着,一个叫南唐,另一个叫做南汉。”屠乐眼神迷茫恍若陷入沉思,对着陈文泽讲述起曾经的过往。
“我就出生在南汉国,当时我虽年青,却靠着祖辈余荫,继承父亲典将职位,在军中成为一名统帅三百骁骑八千步卒的青年将领。
当时正逢南唐频频出兵侵扰我南汉国。
偏偏南汉国君昏庸残暴,不少百姓被逼得揭竿而起,割据山头,个个当起颠覆南汉的反贼。
南汉国内忧外患此起彼伏。南汉国君为巩固权力,向军中派驻监军来控制军队。
可惜用人不当,监军都是宫里的一群太监,一个个挖空心思榨取军饷,费尽心机克扣军粮。弄得我手下兄弟们是敢怒不敢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