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深这场病过后,仿佛有点脱胎换骨。
他还是沉默寡言,容易害羞,但是很微妙地,似乎眼睛里有了一些以往没有的光彩。
大佬觉得瞿深似乎有了点坚定的意味,虽然他的外表还是比实际年龄小很多,眉眼依然是透亮的光泽,脸庞也仍是天真的线条,但神情里好像有所隐忍,没有了以往怯生生的模样。
他老老实实地学画画,明显比以往更加吃苦耐劳,几乎是通宵达旦的地步。大佬还有几次撞到他彻夜未归,困倦得眼神都飘了的样子。
油画、水彩、版画、水墨,甚至书法,瞿深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头,胃口很大,着了魔一样,沉默地刻苦。
他也很少再去参加那些大触们的聚会,经常以身体不适推托。大佬有时候也想骂他不上道,可是另一方面,却在不断看到他更成熟的作品。
说老实话,瞿深除了临摹外,还是很喜欢画一些别人看不懂的东西,但是很难说究竟是哪里起了变化,那些晦涩的画面逐渐开始变得有生气,它们并不甜美,也不清新,像是幽暗的梦境,但却带着一丝魅惑人心的力量。
瞿深这段苦功,见效最快的是书法,他的毛笔字有种独特的清秀铮净,练得时间不长,也还没有特别扎实,但是就是有几分让人过目难忘。大佬再假装高冷,到底也忍不住拍了几张发朋友圈,顿时引发了一波刷瞿小花的浪潮。
“不见其人,只见其字。字如其人,望字止渴。求送瞿小花组局。”
“这是在炫耀□□成果吗?放开那个瞿小花!让我来!”
“傻大佬最近是金屋藏花了吗?快把瞿小花还给人民群众!”
“万恶的资本家,就知道让瞿小花靠才华挣钱,我们瞿小花明明可以靠脸好吗!”
……
一堆不正经的留言里面,只有一个翟养浩,傻乎乎地赞美:“写得真好。”
渐渐地,大佬也开始拍一些瞿深的画。
在各种各样的留言里,依然会冒出翟养浩自带痴汉脸的赞美:“画得真好。”
大佬也终于郑重其事地对瞿深说,继续努力,我打算给你办个展。
瞿深戴着手套在画画,闻言抬起头,也是一脸平静地望着他,似乎反应了一会儿,才笑了一笑,带着几分懒散地道:“真的可以吗?”
即使有所改变,瞿深依然让大佬看不惯,他就不是大佬喜欢的阳光乐观积极上进挂,可是大佬却开始有点能get到他的萌点了。他那种温顺的玲珑,那种干净的韧劲,都让大佬有了一点触动。
大佬于是也难得地没有呵斥他这不够成熟稳重的回答。
筹备了一段时间,大佬他们和一家国学馆合作,办了一场小型的画展,近三百平米的展厅,外加传统书画艺术的讲座,以及现场的书法和绘画体验。除了瞿深,还有两位专攻水墨的年轻画家一起办展。
大佬一心想让瞿深穿得更像个上进的青年艺术家,可瞿深穿着个卫衣牛仔裤就来了,头发还稍稍有点长,看上去更小了,长时间闷在画室里,又瘦又白,清秀得像个女孩。大佬也一心希望瞿深多少表现得老练点,别露怯,可他还是不太能和人打交道,不能像另外两个年轻人那样游刃有余地与人攀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