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太有可能了,”白衣禽兽推了推眼镜,镜面折射出犀利而八卦的冷光,“有些人因为童年和成年的经历和际遇,很少遇到对他表达温情的人,因此一旦遇到,就会非常依赖,不惜一切代价换取对方的温情。这是一种可能。还有……”
“不用还有了,”翟养浩淡淡道,“我知道有这种可能就行了。”
白衣禽兽看着翟养浩的表情,顿了顿,道:“不过这其实也没什么,两个人在一起说白了也就是性冲动和心理依赖,有一点就足够在一起了,而一旦两点都有了,和你所谓的爱情又有什么差别,你管它产生的原因是什么呢,不必自寻烦恼。”
翟养浩一脸糟心地看着他。
“真的,还有更糟的呢,也许有人就是为了你的钱,”禽兽诚恳地道,“跟这种相比,由于心理畸形一心想留在你身边的真的好多了,予取予求,有些人想要都还没有。”
翟养浩简直不能更糟心了,道:“问题是我觉得他没有一心想留在我身边。他说他随便,怎么都行。”
白衣禽兽静静听着,翟养浩看了他一眼,见他难得一脸沉思,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刚以为他正经起来了,就听他正直地道:“老兄,你一定是捡到了。”
翟养浩掂起桌上一叠医学杂志。
禽兽侃侃而谈:“一方面予取予求,另一方面还不纠缠,就算你真的玩厌了扔开很多年,他都会惦记着你,比明媒正娶回来的还保险,过段时间再见,说不定又是一种新鲜……”
翟养浩把杂志对着禽兽抡了过去。
“卧槽,”禽兽连忙伸手挡,“怎么了怎么了?”
“没空跟你啰嗦,”翟养浩起身道,“人交给你了。”
“知道,”禽兽毫不掩饰地笑起来,“会招待好的。”
翟养浩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候,阳光非常明媚。他的工作很多,被秘书摆在面前的这一份显得尤其重要,但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走到窗前,闭上眼睛,阳光温暖地穿透皮肤。
他还记得还是中学的时候,有一回午休时间,瞿深也是这么坐在窗边,仰起脸,闭着眼睛,还在笑。
“怎么了这么高兴?”翟养浩在旁边小声问他。
“太阳很好。”瞿深道。
“这样就这么高兴?”翟养浩理解不了,但不妨碍他迷恋瞿深那个宁静的神情。
“嗯,”瞿深道,“这种感觉,很像是有人非常非常爱你。”
“怎么着,少年维特有烦恼了?”翟养浩戏谑道。
瞿深笑笑道:“很早就有了。”
“谁?哪个班的?”翟养浩问着,声音都不受控制地提高了。
瞿深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在我脑海里,在我梦里。”
翟养浩愣了两秒,道:“有病吧你。是你想象的?”
“或许吧,”瞿深睁开眼睛,似乎也有点愣愣的,他像是想了片刻,又无所谓地闭上眼睛,“那又怎么样,我觉得很幸福。”
“那有什么好幸福的,摸不着碰不到的,你不会也是在意淫哪个明星吧?”翟养浩忍不住转脸看看教室的大门,那边有班里的男生贴的几张当红清纯女星的海报,用来激励自己好好学习。
“不是,”瞿深顿时耳朵红得可以滴血,睁开眼睛辩解道,“这是……精神恋人,我都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我只是感觉到那种……爱,比一生还漫长。我的生命都是她的。”
“人是没法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