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一下。”周怀旭想起昨天两人亲昵到半途时时酒的反应,又看到时酒醒来后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半是无奈半是好笑,“我看你是恢复得七七八八,以前的样子又上身了。”
好不容易将他收拾妥当,周怀旭将人抱到房间角落的轮椅上坐好,才随手扯了一件居家服穿在身上。
“我们……”时酒不明所以,“今天要出门吗?”
“嗯。”周怀旭简短地应了一声,转头看见时酒茫然不已的样子,才解释道:“孩子不要了?今天几号了,记不记得?”
时酒顿时露出恍然又震惊的神情。
“小没良心。”周怀旭捏了捏他的耳朵,叹惋似地感慨着。
闻讯赶来的医生是原先负责时酒精神疾病疏导的李善李医生,他是行煦光的大学校友,也是行煦光的大学室友,平民出身为人谦逊。因为行煦光的特别交代,他对时酒很是照顾。日日查房的短短几天内,时酒和李善已经算作熟识。
“早起的时候有眩晕感吗?”李善看着仪器上的数据,关切地询问道。
时酒摇头,平静地等待手臂上收紧的束带松开。
“心率和血压都正常,没有大问题。”李善将圆珠笔在病例板上倒磕了一下,沙拉拉开始写字,“理论上来说,肺部和脑部会有一定受损,腺体感应度也要查一下,下午我让护士来带你去。”
时酒点点头,仰脸看了一眼周怀旭,周怀旭会意,安慰道:“我陪你。”
“行了。”李善开始收拾东西,“我就走了,等会他抱孩子的时候可能有短暂的耳鸣和失明,神经性的,也是正常现象,alpha注意一点。”
“好,您慢走。”
送走了医生,两人很快也出了病房。周怀旭推着时酒进电梯,才摁下5楼,就被他一把捉住了手臂,湿湿热热的手掌汗涔涔,泄露了时酒所有的紧张。
刚开始知道孩子是有点懵,有点揣揣不安的忐忑,但更多的,是期待和思念。
孩子不足月,刚刚落地就进了保温箱,恰逢时酒体力不支又有外力摧折,一眼没来得及看就晕死过去,后面持续一个多月的疗养不许下床。心中被忽视的牵挂一朝忆起,便是千百倍的愧疚和在意。
周怀旭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有意开解他,转移话题道:“别抓了,今天就得给你剪指甲。”
啊?时酒愣了愣,瞥眼看见身侧男人挽起袖子露出的小臂上全是浅红的抓痕,深浅长短斑驳交杂在较深的底色上,既暧昧又旖旎,一瞬勾起时酒的遐思。明白自己被调笑了,时酒红着耳朵垂下头,手也不给牵了,几乎是看也不敢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