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周怀旭的手也覆上来,压住时酒的,言语间有回归的温柔和关切,“他闹你?”
时酒笑,迅速握住了周怀旭的手,眼里有流光婉转:“没有,他很乖,因为爹爹们都在一起。”看了一眼半满的购物车,时酒迅速扯开话题:“走了,去结账。”
一晚上,真是用尽了他的心思,不管是那些看似毫无意义的絮絮叨叨,还是如今刻意用孩子来勾起周怀旭的怜惜,都有时酒处心积虑的成分。对于哄媳妇的小手段,时酒以前是不顾一屑的,现在用起来虽然不是很自如,但好像效果还不错,以后应该会愈发得心应手。
偷偷看一眼身边清俊儒雅的挺拔alpha,他悄咪咪地想,也不知道周怀旭知道自己管他叫媳妇会不会生气……
反正……他在心里偷偷叫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一直胡思乱想回了病房,盯着周怀旭走后留下的那两大袋东西,时酒还有点小小的暗自的得意。全心全意地关注一个人,围着一个人转,原来是这么轻松幸福的一件事,仿佛全世界都不用他考量,只要呆在周怀旭身边,和他一个人说话,跟着他一个人动作就好了,不需要思考别的事情,也没有别的负担。
有了周怀旭,世间再无风景。
……
番外-哥哥的过往
他一个人住的阁楼还算宽敞,除去堆放杂物的那十几平地儿,还能放下一张床,一张桌,两个椅子,再留一个铺地毯的小空地。
天色晴朗的夜晚,月华如练挥洒满室皎洁,窗口露一个邀风来坐的席位,梦深的时候,似有夜来香花语呢喃。
如此,甚好。时涛想,他不过是寻一个小角落默默生活而已,林家的主卧,他不稀罕,林家的长子,他不在乎。只要他和孩子平平安安就好,那些风花雪月,那些海誓山盟,本就是红尘痴望,他自当立地成佛,目空一切,放归过往。
心如止水,睡意渐深。门口有窸窸窣窣的响动,高大的身影跌跌撞撞闯进来,覆在他身上,遮去了焦距模糊的视线,只一缕草木涩苦的气息携着微淡的茉莉香扑鼻而来。
时涛被吻得有些反胃,一股酸意顺着食道翻涌到喉咙口,不上不下,难受得小腹涨疼。他下意识推拒牢牢桎梏住他的男人,却迫不得已接受林恒安摸索揉捏的粗暴,胸口顿时闷痛起来,四月有余的孩子似乎也被压着了,在腹中闹腾着,东一拳西一脚,踢得他两眼发黑。
好不容易攒足了力气,想要趁男人不备给他一脚,又冷不防被吮住了耳珠,骨头一软,力道懈了七分,却听见林恒安因情欲而暗哑的嗓音在耳蜗响起,吐气如兰:“雁秣…雁秣……”
江雁秣。
其实一直想不通,从来都想不通,想不通世上为何有如此荒唐的事情,想不通茉莉和百合到底何处相像,想不通明明是移情,为何能如此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林母不屑一顾的神情犹如昨日,她说:“只是不够爱你。”
林恒安,只是不够爱你。何须思量?勿思量,本相忘。昔日棠梨煎雪,举案齐眉落入世事残酷前,恍若人生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