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上像蒙了薄薄的一层灰一样，神色晦暗。

叶晓离咬了咬筷子，又低头继续扒饭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听见，萧彦南说：“多吃点菜，汤也要喝完。”

她是猪吗？

心里小小的抗议，她没吭声，遵从他的命令吃了菜喝了汤，却只吃了半碗饭就把碗放下了。

吃饭的过程大约二十分钟，这个过程里，对面那个男人一直都在。说他是陪伴，叶晓离觉得他更像是监视。

“我吃饱了，晚上吃多了睡不着。”

她连理由都想好了。萧彦南朝那半碗饭看了一眼，倒没有为难她：“送下去吧。”

叶晓离如蒙特赦一般的端起了餐盘送下了楼。再回来，他已经走了。

这一夜，说好的请她吃饭，庆祝她绩效得了a，他再没提，离开她的房间后，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甚至有没有再回来，叶晓离都不清楚。反正一夜到天亮之后，身旁也没人了。

接连几天，办公室里都忙着议论去旅游的事情，几天的旅游在他们看来就是度假，每天讨论要带什么，买什么衣服，等等。

而另一边，萧彦南则是比之前更忙碌了，不光是公事，还有赫连千雪那边要照应。

那车祸后来到底查没查清叶晓离不知道，她只知道一场本来很惊险的车祸，第二天连一点点风声都没听见。

萧彦南将风声压的很好，几乎没人知道赫连千雪在云城出过事。

转眼，就到了旅游的日子。这天出游的只有法务部一个部门，包了两架飞机。萧彦南坐了其中一架的头等舱，一个人独占一个头等舱。叶晓离本打算跟同事一起去登上另一架飞机，临登机的时候，许莹过来将她的位置调换了。

到了萧彦南那里她才知道他为什么坐个飞机两个多小时都要把她拎来了。

“咖啡。”

望着那个连头都没抬的男人，上飞机一小时就快累瘫的叶晓离内心里简直想问候他八辈祖宗。

这个小时里，他没闲着，一直在办公，批阅文件。她也没闲着，端茶倒水的活就不说了，还要帮他看文件，先圈出重点来，好方便他批阅。

最离谱的是，二十分钟之前，他说他坐久了，累了，命令她给她按摩肩膀。

这简直是随身携带的保姆啊。果然是资本家，剥削起来，半点不手软的。

一双已经酸疼的手暂时从他肩上挪开，去冲了咖啡之后双手捧到了他面前，他没发话让她停，她也就只能又站到了他伸手，小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刚捏了两下，前方传来轻轻陶瓷碰触桌面的声音。

“今天没加糖。”

她每次给他泡咖啡，都强迫性的给他加半块。今天确实没有。

“我觉得你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