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

她指着桌上的酒坛，那些酒坛昨晚被陆清摇收拾过了，空的全放在左边，没开过的放在右边，恰恰左边是谢潸然坐的位置，右边是陆清摇的位置。只听得谢潸然勃然大怒道：“你看这些坛子！你全骗我喝去了，自己根本就没喝！难怪我这么快就倒了，我说我这般喝遍浮屠山的瑶光仙子，怎么可能会输！”

陆清摇慢慢的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看他不说话，谢潸然凑过去问了一句。

陆清摇仍旧没有说话。谢潸然早就习惯他这样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便闭上眼睛，抓住他的手想让他继续按摩，道：“你不说话就算了。手里面别停呀。”

这句话陆清摇是听到的了，却没有继续帮她揉脑袋，只默然看她，眸中的月光似乎碎了一地。谢潸然察觉他的目光，终于觉得有些不对了，重新睁眼看他。

好久，听得陆清摇开口道：“谢潸然。”

“干什么！”谢潸然警觉的盯着他。

“你才是无情之人。”陆清摇轻轻的道。

“我可不是。”谢潸然听闻此言，反倒笑了起来：“灵仰君，我对自己清楚得很，我定然不是。”

“如果不是。”陆清摇微微一顿，半晌才接着道：“便是愚钝了。”

谢潸然越发摸不着头脑：“我又哪里愚钝了？”

她觉得今天陆清摇怪异极了，便凑近了去看他的眼睛，又捏了捏他的脸蛋，想看看他到底是真是假，谁知陆清摇捉住她的手腕，看着她道：“你可想知道？”

“赶紧说啊！”谢潸然催促道。

陆清摇示意她附耳过来，谢潸然顿时觉得他有意思极了。往常陆清摇要么什么都不说，要么一开口就是批评他，哪里会有这样的小动作，当即兴高采烈的将耳朵附了上去。

忽然之间，她瞳孔猛的一缩，半分都动弹不得。轻微呼出的鼻息吹过耳朵，刺得谢潸然心脏都蜷缩了起来，旋即浑身的鸡皮疙瘩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寒毛倒立。整个人都忍不住轻轻的战栗起来。

陆清摇轻轻的吻住了她的耳垂。

“陆陆陆陆陆……”谢潸然说话都在发颤。

陆清摇却没有听她说话，捧住她雪白的脸，亲吻她的脸颊和嘴唇，额头到眼眸，从下巴到锁骨，轻轻的像是花瓣落在自己的脸上，温柔且痴迷。

谢潸然觉得自己是应该拒绝他的，却不知道为何除了不住的颤抖，什么都做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陆清摇睁开眼来，双手将她的脸颊捧住，默然看着她。谢潸然从来不怕和他对视，若遇上他的目光，向来都能挑眉一笑，可如今不为何，被他看上一眼，就忍不住闭上了眸子。

“谢潸然。”陆清摇慢慢开口道：“我问你，你到底是无情，还是愚钝。”

他生气了！

谢潸然猛的明白过来了，他生气了，从方才自己骂他是“衣冠禽兽”开始，他便生气了。从昨晚到今天，他一直温柔相待，可自己却半分都不明白！

她到底是无情，还是迟钝？

谢潸然自负对自己看得通透，可如今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明白……她既然不是无情，那便只剩愚钝了。正如陆千里所说，她在修行上乃旷世奇才，可对于感情之事，真的是笨得过分。

谢潸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罢了。”看她许久不答，陆清摇轻轻松开她的脸，道：“不提这事了。”他眸中本微微摇曳着月光，放开她的时候却又恢复寻常，转过身去道：“起来罢。”

谢潸然被他这样一松，身子一软就不由得跌坐在了床上。

陆清摇走到桌前，本想倒杯水给她，发现桌上全是酒坛，茶壶在昨晚早就被谢潸然摔得稀巴烂。他便将肃音琴收起，准备出门为她打水。

谢潸然眼见他要走，忽然有些慌了，叫道：“灵仰君！”

陆清摇没有理会，径直往门外走，谢潸然连忙跳下床追了过去，叫道：“灵仰君！灵仰君！”将将走到门口，在他正要开门之际，爬到他背上去将他拦住，再次叫道：“灵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