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瑶听嬷嬷问起来,身子不由地抖了一下,把手绢攥得更紧了,带着哭腔道:“姑母,您可要替瑶儿做主啊!您若是再放任不管,那苏家可不是要骑到咱们肖家头上了!”
太后娘娘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被她煽动,她老人家一点儿也不着急,眉眼舒展,笑容温和慈祥,怎么看怎么像尊弥勒佛。她老人家拍了拍侄女的手,宽慰道:“你是为苏清平和王子歌的婚事来的吧?你放心,只要有哀家在,她苏心悦还不敢欺负到你头上。再说了,前些日子我替你出气扇了她,近来她倒乖巧得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神色间尽是了然。
“可是……”,肖瑶咬着唇迟迟没有说下去。方才姑母话里的意思她已经听出来了,就是叫她不要主动挑事儿呗,可她总不能真的等到事情发生才想办法吧,更何况,说句不好听的,谁知道哪天姑母就去见先皇了,到时候她老人家把手一丢,让自己怎么办?
肖瑶叹了口气,低声道:“姑母说得不错,自打那日您打了苏心悦以后,我瞧着她也像换了个人似的。而且进来宫里宫外颇多烦忧之事,仔细想想都和凤阳宫那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瑶儿只怕是……只怕是宫里有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否则苏心悦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儿?”,她越说脸色越是惊惶,一副害怕的模样。
太后娘娘在后宫争斗半生,坏事好事都做得不少,虽然见多识广,可说到底毕竟是个封建迷信的小老太太。因此一听肖瑶说宫里有了邪祟作怪,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仔细想想进来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似乎确实有些蹊跷。
曲江宴上苏心悦发明了个闻所未闻引人着迷的游戏,至今闹得宫里众人迷得不行;皇上带她去围猎,她凤阳宫里一个静嫔一个刘贵人,都多少受了些苦,怎么就这么巧,只有她一个人好端端的,就连她妹妹也能侥幸从马蹄子底下躲过一劫?
世上真有这样的事?
太后娘娘最是果决,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思想,沉声道:“哀家是不敢信,咱们宫里向来是清清静静,哪里有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可是近来淑妃着实有些不大一样,实在是由不得我们不信。”
随即吩咐嬷嬷去请驱邪的法师,指明了要城北最德高望重的那位慧如法师:“去请慧如法师过来,要到宫里来,帮着在各宫里头瞧一瞧,也好知道脏东西究竟藏在何处,有慧如法师施法驱赶,哀家才能安心,也能给皇帝和皇后一个交代。”
太后娘娘发了话,其他人哪里敢耽搁,速速备了礼去请慧如法师来进宫驱邪。
肖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这位慧如法师名声在外,可私底下却并不是个品行高洁的出家人,若是有金银财宝相诱,再加上自己身为太后亲侄女,想来这个法师也定然会言听计从。
☆、偏偏不信邪
继前一阵的刘贵人事件和方将军之事后,后宫里这两日茶余饭后又多了一个新的的话题。一听说那日太后娘娘请了城北的慧如法师进宫驱邪,各宫嫔妃都纷纷猜测,难不成宫里宫外这些时日发生的事都是因为后宫里头有了脏东西?
莫说是各宫妃嫔,就连婢女太监们也一个个地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虽说自己心里知道自己清清白白,可万一到时候真查出来什么,谁能保证到时候不会拿他们这些底下人做垫背的?
再者说来,邪祟这事那可是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