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下就白了,这镯子正是她前几日送给苏心玉的那只呀,怎么好端端地会出现在皇帝手里?
还不等她捋顺思绪,就听到朱逸之冷冰冰的声音:“刘贵人,这镯子看着可还眼熟?”,桌上的茶水他动也没动,还在案几上放着,脸色看起来冰冷凝重,全然不似往日那般温柔。
刘丹阳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苏心玉,若不是这小蹄子耍花招,皇上对自己的态度怎么会如此冰冷?不行,她可不能叫苏家姐妹看了自己的笑话!
她强自镇定下来,手死死地攥紧了帕子,泫然欲泣:“皇上,这是臣妾的镯子不假,可这镯子臣妾前几日就送给心玉了。您是知道的,我在宫里只和淑妃姐姐要好,见了心玉自然也觉得亲切得很,便把自己一对镯子里其中一只给了她……”
她说的都是真话,可在朱逸之听来却很有几分攀咬受害者家属的意味,他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打断了刘丹阳的话,“照你的意思,是心玉闲的没事要害自家妹妹?谁不知道苏家姐妹感情最是深厚,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挑拨?”
一旁的苏心玉也是颇有几分委屈,声音都带上了哭腔,道:“刘贵人,我们姐妹不曾害过旁人,我姐姐对你亦是照顾有加,您何必如此?害我三妹妹不成,如今又把黑锅丢给我背?”,说着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贵人何曾送我镯子?我与贵人那日在我姐姐帐中相见,从未收到过您给的什么见面礼。况且您这镯子意义非凡,又是中空的,里头不知道有什么玄机,又怎么会轻易示人?”
说起中空这件事,大家又想起了里头那些药粉,还好这次是用在马身上,若是哪天换了□□,要害皇上,那可如何是好?
众人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一声最毒妇人心。平日里瞧着这刘贵人还是个未长开的孩子,居然私下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鬼主意,真是渗人啊……
刘丹阳却是百口莫辩,镯子里本来装的是逍遥散,是想让苏心玉用来勾引皇上的。倒不是她大度到愿意与苏心玉分享宠爱,实在是想靠这药粉给苏心玉一个入宫的机会,一来是一份人情,二来嘛,两姐妹日后少不了要内斗,自己只需坐享其成。
怎么如今……
迎着朱逸之冰冷的目光,刘丹阳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他的目光狠狠地割了几刀,心里一阵害怕,强压着心里的惊慌,扑上前去哭着要去抱朱逸之的袍角:“皇上,皇上,您听臣妾解释啊……”
朱逸之看着脸色惨白的刘丹阳,从榻席上站起身来,躲过了她的一扑,神色微微有些和缓之意,冷冰冰地道:“朕一向爱你单纯,此番真真是失望至极。朕也不想冤枉你,你有什么话,说来听听?”
刘丹阳怯懦地点点头,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有些结巴地道:“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这镯子是我的不假,可我已经送给了苏心玉,。臣妾糊涂,里头放了逍遥散,为的是让苏心玉亲近圣上,这也是苏心玉求之不得的啊皇上!至于后面发生的,完全和臣妾无关啊皇上!”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真情倾诉,却把帐中的人弄得一头雾水。这刘贵人怕不是魔怔了,嘴里这胡言乱语什么呢,还逍遥散,这可是禁药,私用禁药也是大罪,更何况是要用在皇上身上……看来这刘贵人真是死到临头也不忘了拖苏家姐妹下水啊!
苏心玉听到她说逍遥散,脸上红了一大片,羞得直跺脚。毕竟人家可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谁受得了这份糟践嘛?
大家不由得对苏心玉多了几分同情。
朱逸之冷笑一声:“罢了,闭嘴吧。就是如你所说,你妄图对朕用药,已是死罪一条”,摆了摆手,吩咐人拖她出去,“念在往日情分,姑且饶你一名,此后贬为庶人,自生自灭吧!”
刘丹阳哭哭啼啼大喊大叫着被侍卫拖了出去,朱逸之心里仍是不悦。刘贵人难道是觉得朕肾不好吗,何以要备下逍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