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已经大亮,朝霞漫天,像火一样的云,层层堆叠,甚是壮观。
繁华都市,车水马龙,新的一天开始。
陆尨长舒了一口气,清理完杂乱无章的思绪,沉闷许久的心,有一丝舒缓。
静坐了一天一夜,他终于起身,离开了房间。
——
山峰耸立,暮□□临,似一张透明的网笼罩着巍峨青山。
水流哗哗直下,从山顶垂下来,坠落山底,形成一幕又宽又厚的水帘。水帘后面,是一个幽暗的石洞,洞口被水幕遮住,里外两重天。
宁澄再次醒来,躺在一张简陋的石床`上,仿佛看到有阳光,透过水幕,照进洞里面来,心里一阵激动。
再仔细一看,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阳光,只有白色的水雾。
三天了,她被囚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洞穴内,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水幕旁边,站着一个高大颀长的黑色身影,突然转身,看到她醒来,缓缓向她靠近,越来越近,一直到她的床沿坐下来。
这是一张英俊的脸,脸色苍白,瞪着她的双眼,澄澈无波,仿佛一双不谙世事的孩童的眼睛。
宁澄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看他这双眼睛,立刻就想到了陆尨,他心情很好的时候,看着她,同样也是这般纯粹干净得像山泉一般的眼神。
最可怕的是,眼前这个人,他的眼神里总流露出一种无辜与受伤的脆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这样的眼神,配合这样英俊的面容,即使他不说一句话,对于那种母性泛滥的女人,也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宁澄不知道韩渺云是不是就这样被这个人迷惑,追随了他十年,为他杀人无数,最后以死来献祭。
他是沧海口中的他。初来的第一天,她听到沧海叫他shan先生,她开始以为是山,但音调是去声,她推想,应该是单先生。
第一天之后,沧海再也没有出现过,宁澄怀疑,沧海已经被他杀了。她旁敲侧击问过好几次,只说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便没有后文。
宋峥嵘,韩渺云,沧海,这些人一个个被他控制,最后又被他杀掉。在他们之前,还有多少类似被他控制过的人,之后悄悄的死去,现在已经不得而知。
现在呢?他是不是已经把控制的目标转移到陆尨身上?
“你醒了,我们聊天吧。你想知道我叫什么吗?”他突然开口,自问自答,“单漠。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直接地看着我,你不怕我?”
单漠往床头靠了一点,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不怕他的人,并且还是个女人。
她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就好像她已经看穿了他,非常了解他一样。他无比讨厌这样的感觉。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理解他。
宁澄浑身无力,吃力地爬起来,“我为什么要怕你?应该是你怕我吧?你给我注射了什么药?是怕我跑了,还是怕我杀了你?”
这三天里,宁澄当然动过无数次这样的念头。
昨天,她眼看就要找到离开这个洞的出口,可以逃出去,忽然感觉肩膀上被刺入尖锐的东西,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