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儿居然认罪了?
她?居然这么轻易就将事情给交代了?
也不知道他说了多少,有没有将自己给供出去。
赵天齐瞅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赵燕儿,知道陆恒并不是炸他,一下子慌了。
这事儿要?是真和他扯上关系,柳舟年会不会放过他且不说,就是朝廷的律法也不会放过他。
“大人,”赵天齐上前作揖撇清关系,“大人,此事学?生确实?不知啊,还请大人明鉴。”
“是吗?”陆恒显然是不相信,看向赵燕儿,“赵燕儿,赵天齐说此事与他无关,全都是你一人所为,对此,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哪怕是知道自己亲哥是个薄情寡性的人,但?真听到赵天齐这么说,赵燕儿还是有些愣住了。
绑架这件事,说到底,她?只是个执行者?,赵天齐可是所有事情的谋划者?。
陆恒看赵燕儿有所犹豫,给出最后一击,“你可要?想清楚了,坦白从宽,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赵燕儿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此时赵天齐虽在她?身边,但?她?始终都处在孤立无援的境地。
赵天齐眼中淡漠,足以?证明他决定要?放弃她?了。
至于柳际年,自这件事和她?沾上关系后,他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可谓是狠心至极。
思虑再三,赵燕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大人,我说。”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没人愿意救他,她?便只能自救。
赵燕儿将她?和赵天齐的计划和盘托出,其中就包括她?和赵天齐是如何预谋筹话,如何布局,以?及他最终的目的。
一切都和柳舟年猜测的差不多那,唯有一点超出了他的预料,那就是桃绿。
赵燕儿说,桃绿跟赵天齐关系匪浅,柳溪宁收到的那封信,也是桃绿帮着带过去的。
从始至终就没有什么小男孩,都是桃绿在说谎。
桃绿自小就在柳家长大,和柳溪宁关系亲近,柳舟年也将她?当做半个女儿来对待,可她?怎么也想不到那,自己竟然养了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差点害了自己的女儿。
纵使柳舟年再能沉得住气,这下也是终于爆发了。
桃绿刚扶着柳溪宁从房里出来,就听见?赵燕儿再说自己和赵天齐的事,对上自家老爷那如炬的目光,吓得她?腿都软了。
“老爷,小姐。”桃绿扶着柳溪宁的手缓缓垂落,终是跪在了赵天齐身边。
“桃绿。”陆恒算是柳府的常客,所以?对桃绿这丫头并不算陌生,知道她?是柳舟年自小就放在柳溪宁身边的,也晓得她?性子机灵活泼,“桃绿,赵燕儿所说是否属实?,这其中,你当真参与了?”
桃绿并没有回陆恒的话,而?是先偷偷看了眼赵天齐。正巧赵天齐此时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之间,桃绿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颓丧,失落,但?瞬间又转为了释然。
他朝她?微微一笑,似乎是在无声的告诉她?,即使她?将她?供出去,他也不会怪他。
桃绿心口一紧,瞬间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赵天齐确实?骗了她?没错,可小姐也并没有因此受到什么伤害。他是读书人,若是因为这件事进了狱,以?后再想考科举可就难了。
这是事关一辈子的事,即使他有错,也罪不至此。
桃绿思虑再三,终究是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悄悄勾了勾赵天齐的衣角,示意他安心。
自己绝不会将他给供出去,毁了他的大好前程。
赵天齐会意,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去了。
这件事,他几乎整个人都置身事外,没有留下一点把柄,唯一的变数就只有桃绿。既然现在桃绿选择站在他这边,那他就彻底没什么好怕的了那。
想到这儿,赵天齐不由得挺直了脊背。
桃绿看了他一眼,一个头磕在地上,“老爷,小姐,这一切都是桃绿的错,桃绿无话可说,但?这件事,赵公子确实?是不知情的。”
事情到桃绿这儿,又变成了另一个版本。赵天齐从始至终都置身事外,一切都是她?和赵燕儿做的局。
赵燕儿要?报复乔月一事,桃绿是知道的。那次她?去找赵天齐,无意中听他提过一嘴。只是她?向来看不上乔月,所以?也就没把说这件事当回事儿,也没告诉柳溪宁。
结合刚才柳溪宁所说,桃绿也将他们的计划拼凑出了个大概,所以?她?说的,跟赵燕儿交代的其实?并无多大不同。
唯一的异处,就是她?将赵天齐剔除在外了。
“大人,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桃绿记恨沈娘子,想给她?点教训,刚好赵姨娘也和沈娘子有仇,所以?才联合赵姨娘做了这个局。至于小姐,我也是想着让她?借此看清沈娘子的为人,却不想这中间出了差错。一切的事情都是桃绿一人所为,桃绿愿意承担罪责。“
”桃绿,“即使方才在房里时就怀疑桃绿,可这会子听她?亲口承认,柳溪宁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更何况,在她?看来,桃绿顶多就是个从犯,怎么会如她?所说是主谋。
她?明显就是在包庇某些人。
至于是谁,不用猜她?都知道。
“桃绿,你这又是何苦呢?”柳溪宁哀嚎。
为了一个薄情寡信的男人,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值得吗?
“小姐,是桃绿对不起您,也辜负了老爷的养育之恩,都是桃绿的错。”
桃绿认罪认的很诚恳,可在场众人,却没有一个人相信。
柳际年在一旁沉吟片刻,终是没忍住出声,“桃绿,你说这一切和赵天齐没关系,可我分明看到,你有好几次和她?接触,赵燕儿也和我说过,你常常去见?赵天齐。如今你却将他剔除在外,分明就是包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