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以后他们?跟着那个夫子进学,还得等下?午行完拜师礼才能知晓。
乔月跟着沈青书进门,进去后,就有学子领着他们?去学舍。县学到底是官办书院,整体格局怕是有云上书院的两个大,学舍也宽敞,虽然?也是两人间,但却?提供了两个小书桌,可以供人学习。
沈青书是第?二个来的,所以床位没得选,靠窗的位置,可谓是冬冷夏热喂蚊子的好地方。
另一个学子早就到了,也已经?铺好床铺了,看见乔月跟着沈青书进来,还斜斜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又移开眼继续干自己的事儿。
沈青书原本还想?着打招呼呢,看对方这?样,他也就没再说话。
乔月拿出帕子擦了床边,沈青书将包袱放在上面。正准备打开,那人却?突然?开口了,“你们?慢点,别把我刚铺好的床铺给弄脏了。”
说完,他又看了乔月一眼,也不等乔月他们?的回答,就再一次回过?头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
乔越觉得这?人有点莫名其妙。这?房间这?么宽敞,他们?的被褥也是清洗过?的,怎么就把他的东西给弄脏了。
况且说句不好听的话,相比来说,他的被褥都发黄了,枕头上还有不知名的小污点,看上去才更像是会?弄脏别人东西的样子。
两人都没搭理他,乔月帮着沈青书把床铺好,在他收拾角落的间隙,又把他包袱里的书拿出来,问他要放哪儿。
“放那边吧!”沈青书指了指窗台边的位置。
“可是放哪儿吹风会?掉下?来砸到你的。”乔月说。
“那你看吧,放床头也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然?后乔月就听见了旁边那人一声不耐烦的叹息,好像感觉像是被她们?吵到了一样。
果然?,在触及到乔月看过?去的目光后,那人倏然?站起身,说了一句“烦死了”,就出去了。
留下?沈青书和?乔月二人面面相觑。
“我怎么感觉,你这?个室友有点不好相处呢!”就仅仅是方才这?两个行为,乔月就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问题是他们?根本也没干啥,说话声音都没有隔壁传过?来的大,这?人明显就是故意找事儿。
乔月觉得,她得快点把房子装修好,好拯救沈青书脱离苦海。
“无所谓,不好说话大不了就不说话了。”沈青书耸耸肩,反正他平日?都在课室,也就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会?遇见他,也没什么。
两人收拾完,时间还很早,沈青书便带着乔月四处转。
县学书院地方大,学舍离课室就很远。就像现在,学舍那边人来人往闹哄哄的,课室这?边却?还清静得很,丝毫不影响学子们?上课。
盛夏时节,书院中到处都是花团锦簇,绿意盎然?。沈青书初来乍到,对书院的好奇也不比乔月小,两人说说笑笑,硬是把书院给逛了个遍。
乔月有些?路痴,这?一番七绕八绕的,她早就已经?晕头转向了,好在沈青书还能便来方向,乔月就放心的跟着他走,“穿过?这?个无名园,对面就是学舍了。”
无名园是平日?里供学子们?休息的地方,里面有假山池沼,景致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乔月穿梭在林荫小道上,恍惚之中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期,在闲暇的午后,和?室友一块儿在湖边园林散步的时候。
只是现在,室友变成?了男朋友。哦不,严谨一点儿应该是老公。
乔月甜甜一笑,回头看向沈青书,“等会?儿出去吃吗,还是去饭堂?”
“出去吃吧,听说”
“哎你说这?次来的学子,怎么感觉都是些?穷鬼啊,寒酸地很!”
沈青书的话被人打断。
两人抬眼望去,茂密的松林里,几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学子在闲谈。而谈论的内容,正是沈青书他们?这?一批新?来的学子。
“呵,方才那个问路的,衣服都洗的发白?都要破了,你猜猜他穿了几年?”
那人哈哈大笑,语气轻蔑,“这?有啥,我刚才去茅房,还看见有人拿麻袋装东西呢。”
“麻袋,那玩意儿,我家的下?人都不用。”
话音落,就有人马上接茬,“用,干什么用?”
“还能干什么,”立马有人语气中带着丝丝邪气,说话都打着转儿“当然?是压美人用喽!”
“哎,美人细皮嫩肉的,我可舍不得,那得再床上好好伺候着才行。”
“哈哈哈哈哈!”四个人顿时笑做一团,刻薄的话题一下?子变得下?流了起来。
“走吧,免得污了耳朵。”沈青书实在听不下?去,拉着乔月离开。
两人快步出了无名园,乔月再也绷不住了,“这?些?人怎么这?样?”
好歹是读书人,就算做不到才华横溢,但至少?该有的修养情操得有吧,怎么这?么刻薄下?流。
“都是些?二世祖,别管他们?。”沈青书语气中也流露着不屑。
以前云上书院也不是没有富家子弟,但是那些?人都是凭本事考进云上书院的,相互之间,更多的还是以学识轮长短。
可县学不同。县学虽说名义上是官学,但有些?富家子弟捐些?钱也能进,俗称捐功名。
这?些?人,大多是稂莠不齐的,进这?里,一方面是想?给自己镀个金,虽说是秀才,但好歹也算个功名不是。另一方面,就是他们?想?广交朋友,为以后的自己牵线搭桥。
这?种行为,官府其实也是默许的,买功名不同于买官,买官有实权,而买功名,只是为了有个名声,仅此而已。
“人家就是来书院玩的,不理他们?就是。”沈青书说。
“玩也不能这?样吧,对别人评头论足,还说那种话,他们?这?些?人要不是命好投了个好胎,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简直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