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去了几趟县城,现在都有人亲自给送回来了。”
因着昨日的事儿,赵母心?里是憋了一肚子火,今儿中午她去给赵天?齐送饭,便是对着他好一顿抱怨,说乔月现在是满心?向?着沈家,如此也就罢了,还想着法子来坑骗他们家,也亏得赵天?齐还想着她。
赵天?齐听了这话,是一句话都没说,但赵母从他眼底看出,自家儿子与?乔月的情意,算是彻底的断了。
就这样她都还不解气,毕竟她可是为此折了十两?银子,乔月还摆了她一道,让她眼睁睁地看着村里人挣钱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如今得了机会,自然是什么?难听说什么?。
见周围的人不应和她,她继续说:“也是,人脸蛋长得好,站在街上随便招招手,就有的是人送她回来。这福气可不是你我两?家的丑女儿羡慕得来的。”
“你可闭嘴吧。”听他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乔月不规矩,旁边地里的马婶儿实在听不下去了,“你是眼瞎了看不见吗,没看见那车上还坐个小姑娘吗,上面一堆铁具明显就是来送货的。好歹自个儿也有闺女,嘴上就不能留点儿德嘛。”
“有小姑娘咋了?哪个男人不偷腥,谁知道是不是用来打幌子的。”赵母不满的瞪了马婶儿一眼,“不过就是挣了人家的几个臭钱,现在就上赶着舔人家的屁股了。”
“嗯,我舔人家肥屁股,你可好得很,”马婶儿与?赵母向?来不对付,听她这么?讽刺她,冷笑一声,怼了回去,“为了十两?银子,把亲闺女往死了打。可说到底,想偷人方子的是你,做魔芋的是你,把魔芋卖出去还是你,也不知燕儿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样的娘。”
“我自己的闺女我自己乐意,你管不着。”赵母被人揭了短处,当下有些悻悻的。
昨日她也是气昏了头,在苏记酒楼的那些人走后又与?家里的老?头子吵了一架,当即就把气撒到了赵燕儿身?上。手忙脚乱间随意从地上捡了根棍子,当时她也觉得自己没使多大力气,自家的老?头子也没阻拦。
在打完赵燕儿之后,她都还能自个儿走回房里。
可谁知她就是去找乔月算账的功夫,赵燕儿居然发起热症来了,要不是她做好饭后喊她她迟迟不出来,拿着火棍去房里找她,她都还不知道。
大夫说,赵燕儿是之前的脚伤没处理好出现感染,又被她打了一顿内气郁结,要不是发现的及时,人怕不是要烧傻了。
她原以为黑灯瞎火的这事儿只有她自己一家知道,可谁成想当时马婶儿刚好去尿尿,不小心?就听到了。
到底是心?中有愧,赵母脸上有些挂不住,换到地那头去做活。
赵家发生的这一切乔月自然是不知道的,于丰收将她送到家就走了,赵母她们也开始做魔芋了,乔月将买来的锅在瓦罐灶上试了试,大小刚好,而她花重?金做的罐子,也刚好可以放进厨房的灶洞里去。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沈青瑞这阵儿东风。
但看看时间,离他下学还有好一会儿。
想起自己因为今早耽搁,还没去给春草给绣品呢。于是乎,乔月又去了趟向?山村。
春草在家,她娘也在看见她来,起身?相迎,热情的不行。
乔月有时候觉得,钱这个东西,是真的神奇。以前在赵家时,原主唯唯诺诺,穿得也总是捡赵燕儿不要的,所以每次原主去找春草,春草娘都是一副嫌弃的样子,但凡她小坐一会儿,锅碗瓢盆就摔得叮当作响,就差直接把原主赶出去了。
而现在,只要是听见她的声音,她远远地就能迎上来,喜笑颜开的模样,好似她是什么?大人物?。
虽然说她话里话外?都是在问她这次的刺绣能给春草多少钱,但确实是客气热情了不少。
而乔月也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春草她娘重?男轻女很严重?,明明春草和她那个弟弟就只是先后出生,可在她娘那里,春草这个做姐姐的就得时时让着弟弟,就要处处受委屈。
如此也就罢了,她还搜刮春草做刺绣挣的钱,打算攒着给她小儿子娶媳妇。
介于这个原因,乔月每次都告诉她没几个钱,而春草娘也提过,说春草绣功这么?好,让乔月在玲珑阁说说好话给涨涨价,但都被乔月给婉拒了。
涨价是肯定的,但她不会让春草娘知道。
“月儿,其实你不必这样的。”春草眼中有高兴,但更多的是对乔月的愧疚。
因为每次乔月走后,她娘总是会骂她,而且骂得可难听了,她连听都听不下去。
可是明明,乔月给她的的钱已经够多了。不过半月时间,她已经攒够一两?银子了。
有些时候她娘骂得太过分,她都想着要不要直接将钱扔到她脸上去,可想想乔月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说女儿家如果娘家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己,她说有钱才能有底气,没必要为了一时的痛快而让自己一直活在痛苦中。
短暂的隐忍是为了长足的幸福。
“没关系,反正她骂我我也听不见,又不会掉块肉,随她去吧。”乔月毫不在意,只是将绣样儿郑重?地交到她手上。
“这个好好绣,完事了,姐姐给你涨工资。”乔月笑着说。
“嘁。”俏皮的话,驱散了春草愧疚的心?情,她没好气道:“什么?姐姐,明明我比你大。”
“是比我大,”乔月睨了她一眼,“但是我可不经常哭鼻子,还哭得这么?丑。”
“……”脸上还挂着金豆豆的春草被打趣,糗得不行,当即就伸手要打乔月,“臭丫头,你找打。”
从春草家回来,赵母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乔月刚进厨房就听见沈青瑞在外?头叫门,底气十足的,可见是她交代的事儿已经办好了。
乔月脸上一喜,忙跑出去开门。大门外?,只见沈青瑞和二狗子两?人一人手里拎这个小袋子,小袋子鼓鼓囊囊的,可见里面东西不少。
“搞定啦。”乔月问。
“嗯哼,”沈青瑞挑了挑眉,进门后,颇有些得意的打开那袋子给乔月看。
里头的东西哗啦啦地掉出来,棕褐色,圆嘟嘟的,是一个个已经剥了壳的杏仁。
“这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来的,嫂子,你答应我的事儿可不能反悔呀!”沈青瑞提醒道,免得乔月忘了。
“放心?吧,忘不了。”乔月抓起了一把杏仁看,只见果仁硕大,颗颗饱满,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杏仁独有的清苦气息。
而且这虽说是两?小袋,但合起来称,怎么?也得有十几斤东西。
哎呀,这下做眉笔的东风有了,接下来,该是她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小钱钱,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