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的瓷器摔裂声和女人的尖叫声,突然把混乱中的两人从意乱情迷的□□中拖了出来。短暂的沉默后,一场更可怕的狂风掀倒了在场的所有人。
孙佩玲一个箭步上前,胸口激烈地起伏着,抡起胳膊,往张小渔脸上狠狠盖了一巴掌,“你、你真是个恶心的东西!”
张小渔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身体歪了一下,耳朵里立刻响起一阵抖嗡的声音,嗡地一声扩散到他整个脑海里,一滴鲜红的血从他的鼻孔中滴了下来。他茫然地看着,刘子骥上前一把拉住孙佩玲,把她往沙发上一推搡,朝她大声嚷着什么。随后,孙佩玲美丽的大眼睛含着满眶的泪水,夺门而出。刘父和刘母至始至终,一语未发。
张小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仰着头,用纸巾堵着鼻孔。他张大了嘴,用力地呼吸着,像一条被风浪卷上沙滩,正无力挣扎的鱼儿。他脑海至今还是一片空白,唯一能回忆起只有他和刘子骥谈论离开的事情,然后刘子骥突然生气。他预料到他会不高兴,但是却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如果能提前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或许他宁愿不提离开的事情,或许他之前就不应该再住进来。他的心一片惶恐不安,一切未知的领域让他急欲拔腿狂奔。他偏着头,捕捉着客厅的动静,外面却静悄悄的。他不禁抬起手,碰了碰自己受伤的嘴唇,又触电一般缩了回去。
刘母拉着一张脸,冷若冰霜,整个人像石化一般,僵硬地坐在沙发上。刘父清了清嗓子,看着眼前头发凌乱、眼神疯狂的儿子,怕更刺激到他,斟酌的说道:“子骥,你是怎么打算的?”
刘子骥一双通红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刘父,明显还未平静下来,声音硬邦邦的,“没打算!”
刘母挑起嘴角,讽刺地一笑,“这被人抓现行的人,倒比我们脾气大!志鹏,你也别问,省的气死,走,我们马上去住酒店!”
刘子骥阴沉着一张脸,没有丝毫反应。
刘母嘴上这么说着,却仍坐在沙发上没有挪动身体,眼睛死死盯着刘子骥,“怎么,没话可说了!知道理亏了!”
刘子骥梗着脖子,脖子上青筋凸起,“我从小就这样,没什么可理亏。你要是觉得理亏了,我一出生你就该把我掐死!”
刘母闻言,手指颤抖着指着刘子骥,嘴唇哆哆嗦嗦着,说不出话来。
刘父眼神利剑般射向刘子骥,“怎么和你妈说话的,就你这态度,是解决事情的态度吗?你就说你怎么想的吧,你真准备和一个男人过一生,和这张小渔过一生?”
刘母嚷道:“别问了,我坚决不同意,佩玲早就告诉我了,这张小渔就是个破落户,说好听是收废品,难听的我都说不出口。这种人一旦赖上你了,甩都甩不掉!你就是要找个男人,何必找这么个东西!”
“妈……,你一定要说得这么难听吗?你不了解张小渔,有什么立场评论他。至于孙佩玲,和张小渔比她才是谎话连篇的那一个吧。当初我不过是因为马少飞的案子暂时假装失忆,住在张小渔家,她就敢跳出来说是我女朋友。这次你们这么匆忙回来,估计又是她在兴风作浪吧!”
刘母心寒地看着他,“小骥,佩玲不过就是可怜喜欢上了你,你就要这么把她踩在脚底下。我看她真正是瞎眼了眼才会看上你。你还是我养了三十几年的那个儿子吗?你现在怎么变得连我都认不出了!是不是如果我和你爸也阻拦你和张小渔在一起,你也准备这么对付我们吗?”刘母说着不禁悲从心来,心酸的泪水扑簌而下。
刘子骥眼神中的疯狂慢慢平复了下来,看着刘母那么伤心,放低了声音,“我们现在在说张小渔,你别老拿孙佩玲说事。我不会喜欢她的。你就死了这条心。”
刘父深深叹了一口气,“你自己好好冷静下吧!我和你妈也在美国生活了这么久,也不是那么不开明的父母。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非张小渔不可,我看张小渔应该不是这么想的吧!”说完,他扶着刘母,小声安慰着,走进了房间。
刘母低低呢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