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骥不知是不是怕被太阳晒出汗来,也没说话,却抬脚进了大门,还嫌恶的踢开门口的猫碗。虎纹猫立马炸毛,弓着背就要扑过去,张小渔忙把它按住了。
刘子骥看没人跟进来,回过头不耐烦地说,“你在磨蹭什么,还不进来领路。”张小渔忙把猫放到一旁,进了屋替他打开祖父的房间。
张小渔拧开把手,推开门,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地面上,空气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灰尘,祖父的老花眼镜还摆在床头,窗台上的仙人掌干巴巴地枯萎成一团。这一年里他都不曾打开这间房门,也不曾给仙人掌浇过水。
张小渔怔忪了下,率先走进房间,撤掉床罩,把柜子里的棉被翻出来,整个人都快被掩没了,隔着被子闷声闷气地说,“今天日头大,我把被子拿出去晾晾。”说完也不待刘子骥反应,一团被子移动着出了大门。身后的刘子骥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张小渔把棉被挂在木栅栏上,又从屋子搬了几把椅子,随意地整了整,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棉絮,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眨了下眼睛。虎纹猫大概是饿了,一直绕着他的脚边不停地转圈。张小渔没有继续伤春悲秋,低头看了眼虎纹猫,扯了扯嘴角笑了声,“猫大爷,好了,咱们进屋,这就给你找吃的。”
经过一下午的人仰马翻,张小渔看着干净地仿佛在散发白色光芒的屋子,傻乎乎的乐了,原来家里的地板砖是灰色的啊,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是褐色来着。
他乐了几秒钟,继续低头洗着地板砖。突然眼前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我饿了。你什么时候收拾完。”刘子骥低沉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响起。
张小渔一骨碌站起身,被他撞了个踉跄,冷不防头顶啊的发出一声惨叫。他忙抬头看,刘子骥站在他面前,正捂着嘴,眼神凶狠地瞪着他。
张小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你撞到哪了,下巴吗,不会很疼吧,你看我脑袋都不疼啊。”
刘子骥张着嘴朝他喊道,“妖倒蛇头了!”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太过凶狠,张小渔差点笑出声。
他把嘴边的笑意憋回去,“咬到舌头了,那惨了,你嘴张开,我瞅瞅,你还能吃晚饭吗。”张小渔扶着刘子骥在椅子上坐下,虎纹猫一点都不怕生,唰地一声窜上了他的膝盖。刘子骥啊的一声,屁股着火般地站了起来,指着猫,恶狠狠地看着张小渔,身后的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啪的声响。
“别跟猫一般见识啊。我马上把他弄走啊。别气啊。跟个畜生闹啥脾气,人又不是畜生,你说对不。”
刘子骥跟炸了毛的猫一般,口水都快喷到张小渔脸上,“梨说偶是畜生!”
张小渔忙摆了摆了手,扶起椅子,把他按回去,“你误会我了。我立马就把这没眼色的货丢出去。”
张小渔提溜着虎纹猫的脖颈,小声地嘀咕,“猫大爷,都交待你别惹这祖宗了,你看这下我也不帮不了你了,先在屋外待会啊。”虎纹猫灰褐色的眼珠子转动着轻蔑的撇了他一眼,喵地叫了一声。身后刘子骥还在哇哇大叫着,张小渔看了这俩二货,暗暗抹了把汗,还说不是畜生,跟这猫像的很,炸毛的时候一模一样,都得顺毛摸。在心里又念了几遍沈鹏承诺的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