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谢谢。”牧轻尘的回答依旧简洁干练,但语气明显比第一天见面的时候温和不少。
管家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得非常难以揣摩一个人的心思,对方无论看什么,眼睛都犹如一潭平静的湖水,波澜不惊,情绪几乎没有起伏。
饶是他这个职业管家都做不到吧?
上京是一个繁华富饶的城市,也是全国经济中心,大量的投资者和富豪在这里定居,黎家是去年从海城搬迁过来的,还没在上京市站稳脚跟。
今天是黎宿明的生日,前两年开始,他的生日不再有牧轻尘这个纨绔少爷的身影,却多了一个程新意。
程新意是牧轻尘的姨妈的儿子,姨妈死的早,之前在牧家生活了二十年,一直到去年牧家倒了,他才脱离出来。
又因为“阴差阳错”和黎家继承人黎宿明有了夫妻之实,最后成功地抢夺了牧轻尘的未婚夫。
黎宿明的朋友在上京也看到程新意的时候,心情复杂,如果说完全不介怀是不可能的,毕竟之前他们和牧轻尘玩的不错,只不过牧家出事了,他们的家族也没这个能力出手帮忙。
酒吧的包厢里
程新意感受备受冷落,装作可怜委屈的呆在黎宿明的身边,最后是黎宿明忍不下去了,说:“和新意在一起是我的决定,还有牧轻尘确实不适合我,别再排挤新意了,这杯酒我先干了,就当我拜托大家了。”
黎宿明一杯白兰地进肚,胃立即灼烧起来,但依旧面不改色。
哥们其中一人说:“你和牧轻尘在一起多长时间,我们和牧轻尘就认识多久,虽然我们没插手牧家的事情,但你劈腿牧轻尘的表哥,这合适吗?牧轻尘和你不合适,他就合适?”
另一个人也附和:“我说阿明,你办的事太不地道了,我们在上京见面是为了给你庆祝生日的,不是为了来这里看你和你的新欢如何恩爱的,而且一个连自己表弟都背叛的人,他人品怎么样?阿明你自己想。”
黎宿明充耳不闻,道:“别人怎么想的,我管不了,但你们是我的朋友,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和新意一开始是误会,但我对他有好感,也很愧疚。不管怎么说,我们两人的事情是定下来了,你们也别劝了。”
一哥们直接气笑了,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后重重放下,玻璃的碰撞声在安静的包厢回响:“反正你也不把我们几个当哥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日子我们也受够了,祝你们百年好合吧,以后就算是碰面了也别打招呼了,就这样。”
剩下的几人礼物也不送了,跟着走了。
包厢只剩两人,黎宿明的脸色难看至极,程新意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最近不管在哪里都处处遭人排挤。
是他真的做错了?可是新意有什么错?黎宿明不明白,自己被包办的婚姻有什么好的,以前喜欢牧轻尘不过是他年少时的冲动,牧家出事之后,他当时很庆幸,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解除婚约和他喜欢的新意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