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映玉头皮发麻,不过她很快就注意到他的神色。
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有告诉她。
“王爷……”她喃喃地开口。
男人颀长的身躯笼罩着她单薄的身子,他一边吻她,一边低喃:“玄愔,我的名。”
他让她唤他的名字。
褚映玉呐呐地叫道:“玄愔……”
“乖。”
伴随着这句沙哑的夸赞,层层帷幔落下,遮掩帐内的动静,只有在那夜风中,隐约能听到几道破碎的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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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玄愔在府里待了三天,终于出门。
褚映玉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陆玄愔在府里镇着时,给人一种极大的安全感,但两人待在一块儿,不分白天黑夜,总是莫名其妙的就会搂抱到一起,滚到床上,实在是太累人。
过了几日,褚映玉接到长平侯府的消息,褚惜玉和荣亲王世子的婚期已经定下,就在六月。
前来告诉她这消息的是常嬷嬷。
作为孟蓉身边得用的老人,常嬷嬷在长平侯府风光十来年,面对褚映玉这府里的嫡长女,也是能轻慢几分的。直到褚映玉被赐婚七皇子,常嬷嬷开始战战兢兢,收起所有的轻慢,反而还要担心大小姐秋后算账。
其实她真的不愿意过来,但若是她不来,随便派个丫鬟过来,那不是让大小姐觉得长平侯府不重视她,惹得她心中不快吗?
褚映玉道:“现在距离六月也有一个月不到,是不是太赶了?”
常嬷嬷陪着笑,“六月正好有个好日子,定在六月刚刚好,您也知道的,二小姐的婚事耽搁不得。”
“倒也是。”褚映玉慢不经心地说。
常嬷嬷看出她的不以为意,却不敢说什么,嘴里说道:“二小姐其实一直很想您,说等她添妆和出嫁时,希望您能回去。”
褚映玉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却没有说会不会回去。
常嬷嬷不敢多问,说完这事,便离开雍王府。
回到长平侯府,她去向夫人复命时,并不敢说大小姐轻慢的态度,只道已经通知大小姐。
幸好孟蓉也没想知道长女是什么反应,摆了摆手让常嬷嬷下去。
这婚期定得太仓促,孟蓉心里虽然不高兴,但也没办法。
毕竟现在两家都只想低调,赶紧将两个孩子的婚事办了,慢慢地让世人忘记当初的丑闻。
但孟蓉仍是不想太委屈小女儿,想尽量将婚事办得漂亮一些,还有嫁妆也要弄得好看一些,就算比不上褚映玉这皇子妃,也不能太差。
最近为了操持小女儿的婚事,孟蓉忙得晕头转向,一时间倒是没心思去搭理丈夫。
等到她发现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丈夫时,抽了个空问道:“侯爷呢?”
话落,便见寻芳等几个大丫鬟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她心头不禁咯噔了下。
孟蓉眯起眼,冷冽地看着她们,“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
寻芳战战兢兢地道:“夫人,侯爷他最近都在书房……”
“书房?”孟蓉目光微闪,心知若是没其他事,寻芳不会是这样的表情,只怕还有她不愿意接受的事。
孟蓉倏地起身,决定去书房看看。
寻芳等丫鬟脸色微变,却也不敢阻止,默默地跟在夫人身后。
孟蓉沉着脸,风风火火地来到书房。
看到守在书房外的侍从,她手一招,几个婆子就上前捂住对方的嘴,孟蓉走过去。
书房的门掩着,里面传来男人和女人嬉笑的声音,以及某些不堪入耳的淫|秽之语,不用进去就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
孟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无比,一脚将书房门踹开。
门踹开的刹那,书房里令人作呕的一幕映入眼前。
孟蓉死死地盯着搂在一起的男女,眼睛渐渐地充血,一股血腥味从喉咙溢出,她直接喷了出来。
“阿蓉!”
长平侯吓得推开怀里的女人,衣衫不整地朝她奔过去,扶住她踉跄的身体,焦急不已。
“阿蓉,你听我解释,我、我……”
孟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书房里的女人,然后目光转到他焦急的脸上。
她的唇边还挂着血,衣襟也被自己吐出来的血染红,用一种平静到令人心惊的语气问:“你当年说过,此生绝对不会负我,这就是你的承诺?”
“我……”长平侯避开她的目光,小声地辩解,“阿蓉,我没有负你,我和她只是玩闹,用来泄火的……”
孟蓉哈了一声,目光依然紧紧地盯着他的脸,掐住自己的手心,面露悲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