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这丫头,买什么?项链啊?真是浪费钱。”袁玉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们身后窜出来。
她也是手脚麻利,拿过袋子就找到了装项链的盒子,开始在人前?比划。
林薇觉得买项链做礼物最合适不过,即送得出手,性?价比又高,这一条项链都不到一百块,增值保价。
很难想象,上辈子她和宋晔是被?这样一条项链赶出去的,不是一个落魄可?以?形容的。
林薇收获了众多目光洗礼,先是夸项链选的好,又被?众人夸靓。
“昨天太?匆忙了,这是补给伯娘的礼物。”林薇原本就长得乖巧可?人中,这么?一说,立时掳获众人好感。
回去的时候兜里被?塞了不少小?零食。
袁玉君心情好,晚上要加菜,林薇摸到厨房,拿出三百块钱,说是伙食费。
“什么?伙食费?在伯娘这儿吃顿饭,难道还要收你钱?说出去人家笑?话我,你孙伯伯也不会同意。”袁玉君推拒,要把钱给林薇塞回去。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人家不给你心里不舒服,给了吧,又不好意思拿。
林薇再次讲钱送到对方手里:“没有?白吃白喝的道理,住宿费我就不给您了,我这也是占了您的便宜,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明白的,这么?一大家子,哪是那么?好打理的?”
三百块钱做伙食费确实够了,已经相当?于普通工人的工资,还会有?一些?富余,但?是住宿费就真的不够了,她和宋晔住外面,每月房租至少要四五百,还要付一笔几千块的顶手费,这也是上辈子难住林薇他?们的主要原因。
“你这孩子让伯娘说什么?好,真是个会心疼人的,”袁玉君没有?再推拒,轻叹了口气,“伯娘也是怕了,你不知道你孙伯伯这人,他?是赚得多,可?还不够他?在外面散的。”
工资都是给她没错,可?给她的时候,已经让他?支出大半,不仅剩不下什么?,有?时候还要吃老本。
林薇顺着她道:“明白的,男人都好面子,不吃烟火食,给你一百块钱,不但?要你买米买菜,水果零用,交水电煤气,给孩子交学费,书本玩具,添置衣装,孝敬长辈,最后还要你剩点钱给他?……我不是说伯伯不好,只是他?没操持过家里,自然不知你的艰难。”
这番话完全说进了袁玉君心里,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她直接抓住林薇的手:“真是个贴心的姑娘,你说你要是伯娘的闺女多好?阿茵要有?你一半,我就是死都知足了。”
林薇心道,孙沐茵可?不笨,你们两夫妻,一个失职,一个重男轻女,好孩子到你们手里也教不出来。
不过,林薇没说这些?,长辈们是不可?能觉得自己有?问题的。
林薇看着对方侧脸的轮廓,想起了自己昨晚的梦。
她其实后来有?回过港城的,为了谈生意滞留了一段时间。
助理告诉她,有?个老太?太?吵着要见她,说是认识她。
当?时她以?为那老太?太?是故意攀关系,原来她们是真的认识。
找她的人就是袁玉君,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即使这次见到袁玉君,她一时都没想起来。
老太?太?说她女儿嫁给了一位警察署长,对方家暴又喜欢在外面乱搞,还把女儿打到流产,女儿要离婚结果被?警察署长一枪打死。
可?坏人没得恶果,那个男人反咬一口,说她女儿嫉妒心发作,发疯来抢他?的枪,最后导致走火,他?还假惺惺地自责,说公务繁忙,没时间照顾流产的妻子,让她疑心疑鬼,摆出一副心痛自责的模样。
后来不知怎么?,有?人开始传她女儿是精神病,故意隐瞒病情高嫁,不然谁好好的官太?太?不当?,非要疯疯癫癫地闹,他?们是是自作自受。
男人不仅无罪释放,工作都没受影响,而她女儿死了都要被?别人泼脏水。
老太?太?的丈夫也为此埋怨她,不愿意回家,儿子也死了,她一无所有?。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逼她嫁人,她还那么?年轻,我不该为了给她弟弟治病,就让她嫁个那个老畜生,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该死。”老太?太?用力地拍着胸口,哭得撕心裂肺。
“我后悔啊,”
“我闭上眼就会做梦,梦见女儿喊我,喊我接她放学,她说路上有?狗,她不敢自己回家,她一直喊妈妈……”
上辈子真是各有?各的惨,而林薇唯一比他?们幸运的就是忘记了过去。
不然,她也会和袁玉君一样疯,心里都是无法消解的苦,哪还有?力气去实现什么?梦想?余生都在悔恨中度过。
该想起来吗?
仅仅只是知道,就已经让她痛到心碎,这样的记忆哪里敢去触碰……
林薇拿了吹风筒,从孙教授要了一些?工具,带到房间里去拆。
孙沐茵坐在床上捧着一本厚书,身旁还放着林薇送给她的衣服,对方刚让她试了一下大小?,说衣服要改,样式不好看。
她余光扫过那件裙子,这个淡黄色看起来嫩.嫩的,是她没穿过的颜色。
林薇坐在地上,费了些?力气才用螺丝刀将铁风筒拆开,没有?试电笔和万用表,所以?她只能排查主要零件,不过,风筒的构造很简单,马达和电热元件一目了然,是里面的电热线断了。
孙沐茵突然闻到了一股糊味。
“你在干什么??”孙沐茵迷惑。
“接线。”林薇直接用手将火星碾灭,头也不抬地说道。
孙沐茵没再问,此刻神情专注的林薇和她白天看到的有?些?不一样,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让人感到矛盾的特质。
活泼又稳重,奢侈又简朴,娇气又豪爽……
仿佛这些?都能在她身上找到影子。
不多久,她听到了风筒嗡鸣的响声。
然后,她就看见林薇站起身,拿着风筒跑出去,甜糯糯地喊道:“伯娘,我修好了。”
袁玉君好一阵夸赞,又靓又能干。
孙沐茵茫然地眨眼,短短一天多的时间,她就能这么?自然地和母亲撒娇,宛如亲母女,她是怎么?做到的?
吃完饭,孙教授将他?们叫到了书房,也就是宋晔他?们现在的卧室,给两人指定了学习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