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太多了，您当然不是第一个了。”汪博学笑了笑回答道。

“太多了？”

“大人有所不知。”汪博学来了精神，他知道楚千秋来历不凡，一直想要讨好他，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习武练功，总要见个世面，尝一下杀人的滋味。”

“我朝以佛立国，佛法慈悲，怎能为了见血就杀人，那成何体统，按照神武律，哪怕是家里的婢女，侍从，也不能随意打杀，官府是有权过问。”

“唯有这死牢里面的死刑犯，想杀就杀，杀了也没心理负担。”

“像是百草门主的儿子，郑巡抚的儿子等等贵人，都来买过。”

“特别是那李总督的外甥李明德，曾经一口气杀掉了上百名死囚犯，狱中的小卒都发了笔小财。”

“司狱大人曾说过，要是能把天下的武者都抓到监狱里来，那衙门就富得流油了。”

汪博学有些憧憬地说道，六扇门帮他们把人抓来，他们只需要想办法从石头里榨出油水来就行，分工合作，一起发财。

“你们这生意做得还挺好的。”

“难怪六扇门每年都能抓那么多人。”

楚千秋冷不防地说了两句，这下他对铁千山的理解更深了一点，他这么积极地帮助朝廷镇压乱党，也不是纯粹的忠心，而是有一块巨大的利益链。

人命对他们来说也是生意。

“是啊，捕快们每抓一个武者进来，都有相应的奖励，自然十分积极。”

“宁可抓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汪博学刚有些得意起来，要说些衙门的手段，突然看到楚千秋的脸色，顿时冷汗直出，连忙改口道：

“大人，都是捕快们干的，一旦有大人们说要做成铁案，小的们也只能听从，都是听上面的话。”

“胳膊拗不过大腿，小的们又能做些什么呢，都只是混口饭吃罢了。”

汪博学扑通一声就跪下去了，连忙磕头不止。

“好了，我不是上面派来的钦差，也不是青天大老爷，不是来找你问罪的。”楚千秋也明白乱自上作的道理，也不打算为难他，倒不如说在考验他，把这名校尉变成自己的棋子。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汪博学大喜道。

“先别急着感谢，颜五七的事情，你都晓得了吧。”楚千秋现在只是仗着义父的威名在做事，真把这死牢里面的冤案翻过来，还远远不够格。

“大人放心，颜五七已经得了疾病，突然死了。”汪博学自然知晓如何把人弄出去，虽然颜五七是个乱党，但那是风州那边的乱党，不是灵州这边的乱党，不需要那么严格的验明正身，有办法糊弄过去。

“很好，你做得很好。”

“这些是赏给你的。”楚千秋从腰包里面掏出了一张500两的银票，对于普通的校尉来说，已经是相当丰厚的收入了。

“谢大人，小人一定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汪博学心中隐隐不安，但看着那种银票，渐渐恢复了冷静。

现在处刑室只剩下了楚千秋一个人，四周很安静，只有浓郁的血腥味和阴暗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