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的目光落在她随手甩出去的衣裳上,“公主,这衣裳……”
桃华扭头对他笑的温柔,“你也觉得料子挺好是罢,留着当擦门的抹布罢,记得要裁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不然浪费了。”
小侍明了的点一点头,当晚便动手裁了十来块抹布,还真别说,用来擦门是比寻常的抹布要干净,明晃晃的能照出人的影子。
桃华回到昭阳殿后先泡了个澡,洒了香露的汤泉温暖湿润,泡到浑身的皮都起皱了,棠玉担忧的催了她三遍,方擦干身子出来。
泡澡的这段时间里,她想明白了两桩事。
第一桩——她对帝君余情未了。想明白这点时,她简直想将自己闷死在洗澡水里。前一世她是怎么死的,闭着眼也能记起来,偏偏这一世不长记性,还对帝君念念不忘,只是从棠玉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了点儿蛛丝马迹,便急着去认证,结果还是白走一趟。
想来她昨晚是醉的糊涂了,错把小哥哥的朋友认做了帝君,并且还自导自演,做出那样一场羞人的梦来。
青年已有家室,且同他的夫人恩爱缠绵,你侬我侬。帝君跟个老光棍似的,数十年如一日守在初云天,算来算去身边只有一个绯闻对象瓷颜,他们俩自然不可能有甚么交集。
她在泡澡的时间里想到的第二桩事就比较离奇了——她的术法,好像恢复了那么一丢丢。为了验证这个离奇的想法,她动了动大拇指和食指,夹了一撮头发在里,暗暗搓动几下,全无效果。她不死心,又倔强的搓了几下,头发烧糊的味道同缕缕白烟一同荡漾在水间里。
一个猛子扎进水底,细微的火苗瞬间熄灭。潜出水面后,桃华摸着少了一撮的头发欲哭无泪。
壳子的灵体回到体内之后,会不会责怪她乱折腾她的肉身?天地良心,她真没想到她的术法恢复了,若是早知晓,她断然不会蠢到拿头发点火玩儿。
按火苗燃烧的热度和大小来看,她的术法只恢复了半成,散发出的仙气少之又少,但起码有了恢复的迹象,想来再过些日子,她的术法便能完全恢复了。
因着这一点,桃华原本阴郁的心情畅快几分,晚膳吃的就多了些,棠玉瞧着她最近胖了不少,恐她出嫁时塞不进嫁衣里,所以只布了几道素菜,沾荤腥的一道未上。
这也不妨碍桃华吃撑了,歪在软榻上动一动都难受。
傍晚壳子的母后来看她,神色半喜半忧,掏出帕子擦一擦她嘴角的酱汁,慈眉善目道:“青云国已定了日子,三日后就来迎娶你,我同你父王都觉得日子急了些,但急一些也无妨,你一向是个不省心的,早一日嫁过去,我同你父王就能早松一口气。”
她厚着脸皮窝在她身边撒娇,哼哼唧唧的说撑得慌,全然不提出嫁的事。
三日说慢也快,说快也慢。
桃华窝在昭阳殿吃了两日的红烧果子狸,棠玉忧心忡忡的看她越发圆润的脸蛋,只盼她在照镜子时自责稍许,稍微克制一些进食的量。
碰巧青云国送了大婚那日要穿的嫁衣来,她当着桃华的面将嫁衣捧在手上,神色殷切道:“这嫁衣原本已经做好了,只差送到黎国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