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摔倒似的,长长的指甲深深陷进帝君的衣衫中。
他忽然觉得桃华上神只是随便指了一下,并不是对着他。
瓷颜脸上的淡然有些挂不住,默默转移视线扫了一眼青衣少年,眸中闪过丝温婉,再看桃华的眼神就有绷不住的厌恶。
初微抿了抿唇,用力拦下桃华试图抠他眼珠子的手,“你指的是什么?”
桃华扒着他的衣服站稳,“你说甚么便是甚么,我也就是随便一指,那里可有东西?”她是个多么善解人意且大方且温柔的女子哟,这个有两张脸四个眼珠子的人看不清她指的东西,其实她也看不清,既然二人都看不清就随便说好了。
初微了然的点一点头,“唔,你指的是那盆花罢,你喜欢圣乐花?”似自言自语又似对桃华道:“的确,圣乐花花香清许,适合放在床榻前,半夜醒来看了也能缓缓心情。”朝外唤道:“流封。”流封快速放了正欲同无妄相碰的酒盏,颠颠行至初微身旁,任性的帝君指一指开的正盛的圣乐花,“把这盆花抱了,送到桃花坞,摆在小桃床头,记得撒点水。”
流封登时一愣怔,他家帝君没疯罢,难得答应来赴一次宴,贵重的东西不拿怎的要他抱一盆随处可见的圣乐花,且要抱到桃华的桃花坞去。
他看了看帝君同桃华间的互动,末了什么话也没说,静静搬了花盆提前往桃花坞去。他之所以能在初微身边干这么久,不全因为他爹是财神,仙界的官场没凡界乱,他爹是财神那是他爹的事,他乐得在帝君身边做个随行的仙官。抛去他爹是财神外,更重要的是,他有眼力劲儿。
手上的力气不够用,扒着初微衣服的手渐渐往下滑,桃华往上跳了跳,踮着脚尖勾住初微的脖子,“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初微试图将她的手从脖子上解开,试了一会发觉是徒劳,桃华喝醉后的力气跟平常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便认命的将她扭来扭去的身子稳住,吃力道:“唔,甚么秘密?”他倒不曾知道桃华喝醉后有吐露秘密的习惯。
桃华神秘一笑,趴在他耳朵边窃窃且隐秘道:“其实我是一只果子狸。”
初微惊讶的挑一挑眉,“哦?”
桃华有些沾沾自喜,“你看不出来罢,她们都看不出来,我就是奔跑在大漠荒草中的一只花色皮毛的果子狸!”兴冲冲的挂在初微身上扭一扭,对着他一张俊脸辨认了半天,有些颓然喃喃道:“为什么喝醉了还能看到他,无妄明明说过喝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呀。”气哼哼的皱鼻子,“哼,我就知道他是个大骗子,他从前还骗我说我与他有段姻缘,可我私底下偷偷翻了命神的姻缘簿子,上面根本没写我的名字。”
无意去计较她口中的那个他是谁,初微卷起半截袖子轻声道:“他的话你也信,莫不是睡觉的时候脑袋磕床沿边上去了。”抬手摸一摸桃华光洁的额头,感受片刻后揉着她的头发道:“头怎么这样热。”
桃华胡乱扭头挣开他覆在脑门上的手,额前几缕碎发乱成一块,垮着脸道:“不知道,有点儿疼又有点儿重,我是不是要死了?”
初微眨眼,抬着的手缓缓放下去。她这副样子没法自个儿走回桃花坞,腾云撞上山峰的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会腾到桃花坞隔壁的画眉窝里去。再次拿下她不知何时攀于他肩膀上的手,换个地方挪到腰间,转一圈将她抱起,眉头又蹙了一蹙。她最近是怎么将养的,好像又瘦了一些,抱在怀里像条毯子,轻飘飘的没有重量。迈步朝外走,初微抵一抵桃华的额,“竟开始说胡话了,鱼丸怎么没同你一道来,他在尚能看着你一些,一把年纪了自控力尚不如一尾小鱼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