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珍一惊,抬头看向文白杨。目光询问。
文白杨默然,半晌方道:“既已一切都按德常在计划所行,那您只需安心等嫌疑洗清即可。”
德珍从屋中的圆桌旁起身。缓缓踱步至窗前驻足,一手撑着炕几。一手支颐而思:“不应该这样,以幕后之人的城府来看,决不会如此简单就坐不住了,至少也要等十天半个月才会出手。”
文白杨在后凝视着德珍的背影,唇间不觉掠起一丝苦笑:“德常在,世事难料,何需诸事都要弄得明白不可?”一句落。正色道:“皇后这一胎已是凶多吉少,而且皇上已得加急密函,相信这几日就会回宫。那幕后之人自是等不得了。”
“你是说,皇后她……!?”德珍猛然回身。神色震愕。
一语未了,红玉在外挑起门帘子,跟着小许子端了杏仁酪进来。
文白杨单肩背起医药箱,打了个千儿,道:“德常在好好休息。奴才告退。”
小许子一急,忙比了比手中的杏仁酪:“这还没用呢!”
文白杨不语,德珍淡漠一笑,对小许子道:“文太医还有要事,你伺候文太医穿斗篷离开吧。”听了。小许子无奈,只得放下刚弄好的杏仁酪,服侍文白杨穿斗篷离开。
他们走后,暖阁里又沉寂了下来。
德珍默然不语,只看着窗外。
而窗外,雪下的更大了。
癸丑日,亦是皇太后圣寿节的第七日,銮驾回京。玄烨诣太皇太后及皇太后宫分别问安,是日晚间夜宿翊坤宫。
翌日,同顺斋暖阁外冰天雪地,然屋子里却是温暖如春。
秋林蹲在炕边正用火钳要拨旺炭盆,德珍凭窗心不在焉的捧着一本诗集。
玄烨披着黑貂大氅走了进来,秋林见了不禁愣了一愣,连忙放下火钳给玄烨行礼。
德珍听到请安声一看,竟是玄烨,她也连忙放下那诗集,起身行礼:“皇上万福。”
玄烨一摆手,道:“罢了!”
德珍走上前,看着多日不见的玄烨,忽然感到了几分陌生,尽管他依然神色温柔带笑,却莫名的让她觉得那抹笑容中透着疏远。压下这份奇怪的感觉,一面为玄烨取暖帽、解大氅,一面犹带不自觉的欣喜之色,道:“皇上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听您离开时说,臣妾还以为最快也要过了月中您才能回宫。”
正喧语着,忽见蓝缎绵质门帘子一挑,有人进来,正是乾清宫大总管刘进忠。他身上没穿遮风雪的斗篷,脸上冻得红彤彤的,神色仓促的给德珍打了个千儿,呵气成雾:“德常在,皇上一路从乾清宫走来的,鞋袜怕是都湿了!”
德珍闻声,忙往玄烨脚上看去,只见他脚下站的地方已浸了一地雪水,不由一惊,亦仓惶道:“都怪臣妾疏忽!秋林,你快去打盆热水,还有别忘了再拿个脚炉、端碗热奶茶来。”
如今德珍正被禁足,难得玄烨一回来便驾幸,秋林不敢耽搁片刻,忙不迭的出去张罗诸事。
将玄烨的玄色衣帽交予随行的小太监出去掸雪,德珍服侍着玄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