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2)

春水摇 盛晚风 3347 字 1个月前

她轻声嗯了一声,她嗓子很痛,就没有多说,只道:“我明白的。”

徐氏见云映好像不打算怎么追究,心中一喜,又想起今日木屋那一幕,忍不住道:“对了小映,你与赫峥……”

说起这件事她就气闷,今日上山之前,她心中想着纵然云漪霜不争气,但倘若裴衍能跟云映生米煮成熟饭,那到时候事已成定局,云映还是得嫁。

届时不管是为了顾及云家脸面,还是云安澜本身就对云漪霜于心不忍,总之这件事不会宣传出去。

可是万万没想到,赫峥会在房里。

这事到最后会怎么解决还是两说,虽然赫峥与云映云泥之别,但倘若他们真有什么,依赫家家风,该不会真让云映瞎猫碰着死耗子嫁进赫家吧。

那到时候可不就是在打她的脸吗。

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嫁入勋贵之首的赫家,而她精细养到大的女孩却未婚先孕嫁给个平平无奇的男人。

这说出去实在是让她脸上无光。

可云映没有在她面前解释这件事的意思,只是哑着声音道:“叔母,我现在身体不舒服,你若是实在关心这件事,不如等我身子好些了再跟你解释。”

云安澜顿时脸色一黑,他看向徐氏沉声道:“我只是年纪大了,不是死了。”

“许多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代表我能一直容忍。”

徐氏被说的一愣,云施彦则上前扶住了徐氏的肩膀,道:“母亲也是太关心妹妹,这才心急了些。”

“今天还是让妹妹好好休息吧。”

等那群人走了以后,房内才叫水沐浴,云映的脚不能沾水,沐浴也没那么方便,泠春原想帮忙,但云映拒绝了她。

她只得扶着云映走进湢室,狭小的空间内水雾升腾,泠春帮云映脱了外衫,少女身上的痕迹便越发的明显。

最突出的是胸前有一处明显的指痕,在雪白的皮肤上异常刺眼,一看就知是怎样留下来的。

泠春又要哭了,她红着眼眶哽咽道:“……二小姐也太坏了些,您好歹是她的姐姐,怎么就像是仇人一般。”

“她才十几岁,怎么就有这样歹毒的心思,这…这让您以后可怎么办啊。”

她当时没有去那木屋,也不知情况,便轻声问:“姑娘,这……这是谁干的,怎么下手这样狠。”

第23章 待放

水汽氤氲中, 少女苍白脆弱,像冬尽时花枝的残雪,她低着头没有回答。

但泠春又莫名觉得, 此事之后,她家姑娘好像并不怎么忧郁, 至少没有那么忧郁,甚至还有点说不上来的……开心?

这一切都太突然,泠春还不知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甚至国公府大多数人都同她一样。

上午大概巳初时分, 原本早就应该回来的云映和云漪霜久不见踪影,她心里有些着急, 便去找了大夫人。

大夫人嘴上说着待会派人去看看, 但其实根本没有行动, 她心中焦急, 但云安澜那时不在府内, 她就是急也没处说。

那会儿她才真正的觉察到, 这国公府看似庞大, 但真正能为云映说话的,只有云安澜。

她明明是国公府的大小姐, 可是对于这府中或亲或疏的几个主子来说, 云映只是一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

他们心底其实没有把云映云映当成是一家人, 还或多或少的带着所谓“权贵”对“乡下人”的傲慢。

就算云安澜宠爱云映又如何呢,其实不管是对云映,还是对云安澜来说, 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说到底互相只相处了一个月而已。

隔了好一段时间, 云安澜才从外面回来, 她听说以后,立即去门口去接云安澜,结果才踏出垂花门,就看见云漪霜踉跄着从马车上下来,然后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云安澜的面前。

这一幕吓坏了众人,泠春没看见云映,当时心口一凉,紧接着就听云漪霜对云安澜道:“爷爷,快去把云映救回来。”

可是发生了什么,去哪救,云漪霜都像是被吓懵了,说的磕磕巴巴的,问了好一会才问出大致来。

当时云安澜身边本就跟着两个宫中将领,云漪霜说话有没有避讳别人,这一下就弄的人尽皆知,徐氏得了消息后立即赶了过来,事出从急,根本就没做什么安排便赶了过去。

回来后便是如今这个样子。

泠春没再多问,她将旧衣服收走,等云映喝完药,一觉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国公府寂静一片,云映身上的酸痛缓解了几分,至少可以下床走动了。

泠春将刚熬好的汤送到云映唇边,轻声道:“姑娘,您嗓子好些了吗?”

“这是厨房一直煨着的小吊梨汤,姑娘您用一些吧。”

云映嘴里没什么味道,喝了两口才渐渐缓过来些。

看云映气色好了些,泠春才小声道:“姑娘,奴婢昨日听说那个裴衍,被停职下狱了。”

云映嗯了一声,并不意外,他随口道:“是爷爷做的吗?”

泠春摇了摇头,道:“好像是赫公子。”

“国公爷如今在朝廷做事总没有以前方便了,昨日国公爷才去内阁上折子,裴衍那边人就被扣下了。”

“而且奴婢听说,寻的由头是什么暗自贩卖朝廷明令禁止的药物,总之跟您无关,而且证据什么的都齐全,当下就把人逮住了。”

毕竟无论哪个大家闺秀,恐怕都不愿意和那种事扯上关系,即便后来说是逃脱了,也还是会有风言风语传出去。

云映想了想,又问:“外面有传什么吗?”

泠春再次摇头,道:“说来也奇怪,我今早特地问了别府的丫头,她们还真没听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