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琯嗤道:“美人比小命还重要,好色好到你这地步,也算天下奇葩。”
周少爷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我唯恐心软,扭过头,不忍再看,手中魂丝渐渐侵入他魂魄,里面是一片漂亮的蓝色,纯净无暇,就像龙宫赴宴时见过的大海,记忆像海中七彩珊瑚,肆意蔓延,美丽绝伦,我找到关于自己的那颗记忆珊瑚,试图将其改变,海水忽然暴怒,汹涌反扑,将我狠狠推出沙滩,垒砌出一道坚实的水晶壁,不容进入半分。
师父啊,普天之下,唯大善之人和大恶之徒的魂魄无法触摸。
我补魂三千年,方得一遇。
周少爷,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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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开周少爷的脑袋,收回指尖魂丝,叹了口气。
白琯欢喜地问:“成了?”
周少爷转转眼珠子,迟疑半响,忽做出夸张表情叫道:“美人姐姐,你是谁?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美人姐姐呢,你装失忆也不装像点?!”我满额黑线,往他脑袋上敲了一记,“我压根儿没下手。”
白琯无奈道:“师父姐姐真是心慈手软。”
周少爷大喜:“我就知道美人姐姐不会害人。”
白琯冷冷瞧着他,伸手往怀里摸去:“你这无赖留着也是麻烦。”
周少爷吓得脸都白了。
我赶紧拦下白琯,斥道:“小小年纪,怎能如此歹毒?”
白琯身子微微一僵,回头已露出可爱笑容,他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糖,塞入周少爷口里,像小大人似的气鼓鼓训道:“吓吓他而已,他调戏我家师父姐姐,我要天天喂他吃好东西,让他说不出话!”
这番话是我前天训他的,今日他活学活用教训周少爷,真是孩子气。我笑着摇头道:“你还敢说别人,偷偷将糖藏怀里,是想睡觉偷吃吧?”
白琯忙解释:“哪有?包黑脸天天和小孩子抢饭吃,我本想在糖上涂黄连,苦死他!今天看见这小子不识抬举,便宜他了!”
“苦,苦死我了!美人姐姐快给我水!”周少爷苦得眼泪都出来了,想呕又呕不出。
我忙倒杯水,让他清除黄连残味,回头逮到空隙,又训斥白琯:“你这孩子,尽爱恶作剧,瞧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
周少爷可怜兮兮地依偎着我的手臂,又可怜兮兮地看一眼白琯,活像被虐待的小媳妇。
白琯气鼓鼓站在旁边看我忙碌,又狠狠瞪周少爷一眼:“男子汉大丈夫,吃点苦算什么,竟害我挨骂?!”
周少爷回他几声干呕。
白琯记恨周少爷在桥头调戏我,周少爷讨厌白琯天天粘在我旁边卖乖,两个冤家,谁也看不顺谁,竟你一句我一句斗起嘴来,听得我头大,最后还是周少爷落了下风,可怜巴巴向我求助。
我头都疼了,哪里顾得上他们,顺手点了他的睡穴,带着白琯去正房,使五鬼召来乐青,让他去阎王殿查生死簿,看这个周少爷究竟是何方神圣。
白琯听完我的分析后,肯定说:“那家伙贼眉鼠眼,强抢民男,定是大奸大恶之徒,师父应为民除害。”
我替他拢起鬓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