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半个时辰不到,便悄悄将找好的老手接进了府。
“老先生,您给看看,就是这两具。”
尸体已被抬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管事的偶然一瞥屏风,竟然看到熟悉的一抹衣衫,顿时神色一凛,愈发郑重地跟在仵作身后询问起来。
“……是中毒。”
半个时辰后,仵作重新将白布盖上,十分肯定的说道:
“两人确实是撑死的,不过在他们的肚子里,发现了大量落卷草的残渣。这种草的果实十分开胃,原本是有些地方的农人掺杂在草料里喂养牲口的,只是也不能多吃。这两人应是误吃了大量果实磨成的粉,这才感觉一直饿,怎么吃也吃不饱。”
管事的:!!!
老天爷啊,还有这种东西!
管事的都惊呆了。
他也是爷爷辈的人,孙子都有了,原本还有些责怪这两个小厮不懂事,为了一口吃的竟然活活送了性命,这会儿知道了真相,必然是有人下的手,不由得怜爱起来。
天可怜见的,哪个杀千刀的这么损,这么小的孩子都害。
真是丧尽天良!
叹息一声,管事的也没忘了正事,忙追问有关落卷草的消息。
“这东西生长在北方居多,尤其是坞城那边,因是两国边境,牲□□易多,这东西用处也就更大,不少牧民在卖牲口前,都会特意控制用量安排一顿,以卖出更好的价钱……只是这人实在是恶毒,方才验尸时你们也看了,两个小子着实吃了不少东西。”
何止是不少啊!
幸好老先生经验足,特意让下人挑了两个大木桶过来。弄出来的消化过的量,看起来都是四五个成人一顿才能吃完的量,竟然只是一个小子一顿的食物。
不撑死才怪。
足以想见,他们死前该有多么痛苦。
待将要询问的全部都问完了,管事的才恭敬地将人送走,临走前还给足了封口费。
那老先生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高门大户不为人知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也见怪不怪,承诺了一句今日什么也没见过,便如来时那般,悄没声从后门离开了。
待重新回到内室,果然见苏贺南从屏风后出来,正看着已经被收拾干净的两具尸体出神。
“侯爷。”
管事的在身后唤了一声。
苏贺南这才抬头,吩咐道:“将两人厚葬了吧,也是可怜的……还有下人那里,尽可以说是两小儿饿坏了贪嘴,这才将自己活活撑坏了。”
这便是要以此引导舆论的意思。
管事的瞬间便领悟了,忙低头应是。
苏贺南抬脚就往外走,快要迈过门槛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转头询问道:“这两个孩子,可清楚都姓什么?”
管事的摇头,道:“都是外头活不下去的弃儿,有些大字都不识一个,管事的收人的时候便只记名未带姓,并不知本姓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