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不顾父母反对,硬要将张氏娶进门。
如今倒好了,他的儿子,怕是要彻底废了啊。
张氏也自知理亏,可在丈夫面前,她一向自大惯了,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仍旧不肯吃亏,嘴硬道:
“只是审问一下,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放心,到时若真出了事,自有我挡在咱们儿子面前,不会连累你们李家人。”
她还不知道李思成已经被抓的事。
而文远伯闻言,情绪也愈发崩溃。
哈哈!
不会连累,不会连累……
事实证明,不会连累是不可能的。
作为最早一批被抓住的学子,况且,李思成身份又特殊,朝廷正愁找不到典型,在从小张管事口里审出事情来龙去脉,果真与学院里发生的一致时,李思成的判决很快便下来了。
同其他学子一样,废黜所有功名,贬为白身,并且今后永不录用。
不止如此。
作为此次买卖的学子当中,身份最高的一位,皇帝震怒,特意吩咐礼部收回李思成的世子之位。
这意味着什么?
文远伯虽是伯爵,但因是开国就定下来的爵位,并没有三代而终的说法。李思成这一支又彻底废了,便是他所出的儿子都与爵位无缘,若不想爵位被旁支继承了去,文远伯这本该含饴弄孙的年纪,就得重新再生一个儿子了。
得知结果,张氏都快气疯了,每天睁眼便是骂。
骂文远伯,骂书院,甚至连皇帝都挨了埋怨。
文远伯还做不到前脚儿子出事,后脚就纳一堆小妾回来的事,可爵位不是他一个人的,重新生个继承人的事,已经摆上了日程。
偏偏这个节骨眼,又听说了张氏对皇帝的不敬之语。
隔墙有耳,文远伯府已经经不起更大的风雨了,况且伯府的继承人,总不好出自侧室。
文远伯闭了闭眼,终究下定了决心。
“什么?张氏没了。”
文远伯府的讣告送上门的时候,林氏正带着嬷嬷给苏景文做护膝,闻言不由一愣。
“怎么这么突然?”
林氏放下针线,和抱着小侄女的苏若芸对视一眼,心内都有些诧异。
虽说张氏做的那些事,放在其他权贵家里,早不知道“病死”多少回了,但那可是文远伯。
出了名的爱妻。
连朝廷都只拿了李思成,没动张氏一根指头,文远伯竟也舍得?
“说是听到李公子右手废了,惊惧之下从床上摔下来,好巧不巧磕到桌角,当场就去了。”
来人汇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