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点,我能够感觉出来,每次当是我出现在程绿面前而不是他时,程绿的眼神里都会有一种淡淡的失望,她是那么在乎他,甚至爱他甚于自己,虽然这样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怨言,她一直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有时候看着她,我甚至感到一种悲哀,因为在程钰这种强势男人的面前她的爱情注定只是一种附属品,她永远是那个等待的人,是那个受伤和心痛的人。对于这些,程钰毫无所觉,他自觉已将全部关心都给了她,可是女人要的不是每天固定由花店男孩送来的鲜花,不是每天由我代表他精心选送的小礼物,他不知道只要是他出现在她面前就比什么都更让她开心。他一直都在说爱她,甚至他自己也被自己的话蒙骗了。可是旁观者清,我知道他对她更多的是一种习惯,承诺和责任,是当年那场车祸他对她的欠疚日积月累的投影,他其实更多的是在用对待一个妹妹的方式在对她,只是他一直把它当做爱情”
“可是程绿从不怪他,她像个温驯的小羊羔,信赖他,仰望他。他只要一个月肯抽出一天时间来陪她她就满足的不得了。她性格真的很好,我从没见她因为程钰的爽约而不高兴,即使好长时间他都没有约她,而好容易的一次约会又因为别的事而耽搁,她也只是笑笑,虽然眼睛里有失落,但从来不会说程钰的一句坏话。她虽然贵为程家的大小姐,但夫人对她心有芥蒂,所以一直不是特别喜欢她,程绿十八岁的时候程钰提出要和她结婚,却遭到了夫人激烈的反对。”
“当时寰天并不像现在这样强盛,房产业竞争非常激烈,寰天只要稍不经心就可能被挤出房产圈,当时夫人想让程钰与实力最强大的武氏集团联姻,武氏有一个年轻的副总叫武竞尧,她漂亮,有能力又有心机,却完全被程钰的魅力所折服,武庆东也有心把女儿嫁给程钰,以实现强强联手。起初程钰根本不同意,他永远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除非他自己愿意,但我说过程钰是夫人一手带大的,从小就是母子相依为命,他爱母亲,虽然从不表达,但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他人无法取代的。夫人的一再坚持甚至绝食让程钰终于答应放弃与程绿结婚,而答应与武竞尧订婚。知道这个消息后我一直很担心程绿,但程绿的坚强让我吃惊,她一如既往的微笑,一如既往的对待程钰,好像没有程钰和别的女人订婚的事。但是就在程钰和武竞尧订婚的当天,程绿自杀了……”
程绿怔住了,她张大了眼睛,内心隐隐,隐隐的刺痛,为那个女孩,为扑面将至的真相。
“是的,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平时你看到的永远是一个漂亮,温驯如小羊羔一样的女孩,她的外表让你忽略她的内心,温驯的女孩忽然做出的一件事会让你觉得残忍。对于程钰的订婚她从来都没说过半句反对的话,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丁点反抗的情绪,可是在程钰订婚的当天她却做了无声的对抗,她不惜伤害自己,然而她的目的却达到了,这个反抗持久而有杀伤力,订婚取消了,程钰与夫人几乎反目,她的去世成为程钰心头一道抹不去的阴影”
“她……死了?”程绿的声音微颤。
“对,她去世了。”李森沉而坚定地说,“她的死对程钰打击很大,他对她一直都是愧疚的,而此时那种愧疚无限扩大,几乎成为他身上的一道枷锁,那一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时光,对于整个程家也完全充满黑暗的颜色。他是那么孝顺的孩子,为了夫人甚至答应要娶不爱的女人,可是小绿走后,他几乎有一年时间没有和夫人说过一句话,他变得更加冷酷,全部的时间全部的心思都投在公司上。夫人几乎崩溃,直到你的出现,才像一缕光亮照进了黑暗的程家”
“我……可是我到底是谁呢?为什么骗我说我就是程绿,而又在我接受这个事实后把真相告诉我?”程绿脸上呈现出迷茫的表情。
李森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接着说下去,“并不是有意要骗你,那天你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对方车毁人亡,而你也只剩半条命,是夫人把你送到医院。医生说你丧失了全部记忆,而且面部已经全毁了,根本看不出以前的相貌,更无法断定身份。医生建议在你清醒前实行整容,不然让一个人看到自己毁容的样子极不人道,可能心理根本无法承受。夫人动了恻隐之心,那时程钰一直对她很冷淡,她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先告诉了我。那时候我离程钰最近,我知道他一直很痛苦,这么多年他对程绿是有感情的,虽然那不能叫做爱情,但有她的信赖好像已经是他的一种习惯,而突然她走了,不在了,他是受不了的。我把夫人的意思很委婉地透露给他,他没有反对,我们就当是默认了,其实我知道他也渴望程绿复活,这可以给他心底一个安慰,虽然都知道真正的程绿已经永远不会回来……”
“然后我就变成了程绿,依照你们的计划顺利和程钰结婚,你们需要的只是我这张酷似程绿的脸,我也只是程绿的一个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