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的温宥安在梳妆台前坐下,动作机械地吹头,护肤,然后拿了本专业书倚在床头翻阅。
只是翻了几页她就停了下来,神情木然地盯着不远处的男人看。
从始至终他都很安静,就连敲键盘的声音也会刻意放到最轻,所以不太可能对温宥安造成困扰,可她就是没办法像以前一样专注了。
好比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头上压着,虽然不重,那种烦躁却怎么都忽视不了。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炙热,裴寂有所察觉般忘了过来,挑了挑眉:“打扰到你了?”
没等她答话,他就合上电脑站起身,“抱歉,我去楼下客厅。”
人走到门口,她才忽然开口喊住他。
“裴寂。”
“怎么了?”他回头,压低眼帘看向床头的人。
“……今天晚上,我妈说的话你不用放心上,我们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你忙你的工作就行,不用刻意来迁就她。”
“你想说的就这个?”
温宥安点点头,就听他沉声问:“就因为我上次说这周末要会见当事人,所以你就觉得我今天是推掉了工作特意陪你过来的是吗?”
“那你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呢?是真觉得抱歉,还是想借机表达我们只是合约婚姻,以此来提醒我不要越界?”他微微眯起眼睛,递过来的视线没有半分温度。
他在审视她,仿佛只要她开口,他就能辨别出她是不是在说谎。
温宥安屏住了呼吸,“……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宥安。”
他几乎不怎么喊她全名,可见是气得不轻。
“我们是夫妻,这一点不是假的。”
这句话落下,他没给温宥安回话的机会,便摔门离开了。
裴寂走后,温宥安彻底没了看书的心思,踩着拖鞋去接了杯水,目光触及到沙发上的被子时,不由暗了几分。
裴寂今天这火发得莫名其妙。
她话里确实是有那层意思,但目的绝对不是后者。
后来,她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将枕头连带着被子一同收进橱柜里后,就上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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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床后,温宥安没在房间里看到裴寂的影子,楼下也没有,吃早餐时才从张姨嘴里得知原来昨天晚上他在客厅忙了一宿没睡,今天一大早又去律所了。
温母听得直皱眉:“你说你也真是的,你怎么不劝劝他,再年轻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熬啊。”
温宥安正低着头拿着汤匙搅碗里的粥,闻言有些好笑地打趣她:“罗女士您昨天不是还对他百般不满吗,怎么今天就关心起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