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己的小兄弟竟然是见过世面的!
竟还去过东边的妖镇中!张嘴说的头头是道!
章无毛哪里晓得什么龙王什么金车,明明昨天就亲眼在镜中瞧见了师兄身后那美轮美奂的龙宫!
她没有撒谎,但又回答不了狐妖的质疑,又气又急,跺着脚扯了扯章飞的袖子,见师父怔怔地,并不帮自己说话,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眼瞅师姐哭了,一直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的章少牙也红了眼,嗷的一声,便上前与狐妖推搡了起来。
两人动静不小,章飞这才回过神来,生怕章少牙又控制不住在酒馆中变成原形,把师叔的心血炸成木屑屑,赶紧上前去拉徒弟。旦己也怕小兄弟被呆头象踩成狐狸饼,慌慌张张地拽着小兄弟的衣服往后扯。
颜龙留在后头,一把搂住要冲上去二打一的章无毛,气沉丹田把牟足了劲往外蹦的小野猪按住。
几个人在酒馆中乒乒乓乓一阵好闹,酒馆中如同飓风过境一般乱七八糟,最后以旦己拦腰扛起被打了一头包的小兄弟跳窗逃走,才结束了这一场。
章飞脑瓜子被闹得嗡嗡直响,左手拉着趁乱被狐妖捣了一拳,打了一个乌眼青的章少牙,右手拉着被狐妖挠地披头散发的章无毛,不住地给颜龙道歉。
颜龙瘫坐在椅子上,看看一屋子狼藉,又看了看章飞那神不守舍的模样,苦笑着冲她摆摆手:“回吧,等会旦己会过来的,我与他一块儿收拾,你先把这两个小的带回去哄哄。”
章飞懵懵地应了一声,拉着两个徒儿转身就要走。
“等等。”
颜龙又叫住了她,他目光闪烁、欲言又止,看了章飞许久,才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哄孩子一般道:“别担心,大侄女。”
章飞胡乱点了点头,逃也似得扯着徒儿们往家走。
路上,章无毛压低了声,气若游丝般开口问道:“师父,那臭狐狸说的是假的吧?师兄就是王子,对吗?”
章飞扯了扯嘴角:“你师兄不是说了今晚还会再用法镜与我们联系?问他便是了。”
三人回到家,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章缺角,等啊等啊,直到月亮爬到了夜空的中心,法镜才终于发热了。
一个比昨日还要英俊贵气的章缺角出现在了镜子中,他身上穿的衣衫更为华贵,头上带着冠也更闪,只是声音有些低沉。
章飞连忙关切道:“这是累着了吗?”
“是有些,今日二王子带我与太子王妃相见,又见了许多族人。”
此话一出,镜子这边的三人都松了口气。
章无毛撒娇般地将白天的事说了一般,惹章缺角笑出了声:“你们又不是不能见到镜中龙宫的景色,何必与外人为此争执,还生上了气。”
他见章飞也一副松了口气的神情,便知师父终究是把那话听进去了,有心想要章飞莫要再担心,踟蹰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犹犹豫豫地将话说了出来:“师父,太子说当年我走失前,龙王曾给我起了一个名字,今日他们说既然我已经被找回了,以后都以此来称呼我。”
章飞胸膛中有些酸胀的活物,呯呯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