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闷声不吭干大事啊。”妘自闲咂咂嘴,又哼笑一声,“还是没从百年前那一遭长记性,当年长蔚兄说的话,半点也没进脑子。”
萧珏一愣,“什么意思?”
妘自闲没理会他,转头看向始终静默的玉奚生,面色忽然涌上难以言喻的哀伤,片刻后,他轻声说:“你应该明白吧?”
玉奚生缓缓点头,“凉会山异动,是师尊压不住了。”
萧珏陡然惊疑,“你们知道什么?”
妘自闲冷呵,“百年前就来过这么一遭,是长蔚兄舍身才拖延这百年,早早便说过若是出事立即禀明天机阁,萧氏老族长七十年前过世,新族长就是你父亲萧祁,玩得好一手过河拆桥阳奉阴违啊。你们居然糊弄了过去,说吧,东洲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萧珏将信将疑,却回想起父亲得知此事后只有怒意,没有震惊,甚至是有些慌乱地命令将此事压下去,心中渐沉,再听妘自闲问,低声道:“父亲带人深入荒境便再没回来,我年岁尚小,族中不服,一向不瘟不火的三叔却突然展露锋芒,夺去了族权。”
说到此处,萧珏脸色猛地难看。
“他不知修了什么邪术,族中无人可敌,更声称能让萧氏弟子长进,短短几月,他给归顺与他的族人服下了一物,那些弟子也如他所言,修为猛进,但有一些却没再出现过,可还是越来越多的族人愿意相信他的话…直到,直到不久前。”
“那些弟子…变得,不再像人了…”
萧珏的声音开始颤抖,指尖死死攥着被子,骨节泛起森然的白,一字一顿几乎要咬碎牙。
“长生天,是他们。”
说完最后一句,萧珏骤然松开了手,短促地发出一声自嘲的笑。
这回栾青词懂了,他眼神颇有复杂,“所以现在还活着的萧氏族人…都喝下魔血了?”
“魔血?”萧珏一愣。
栾青词:“你不知道?”
萧珏顿了顿,苦笑:“父亲失踪以后,我就被软禁在府中了。”
难怪,栾青词心想,随后便将魔族余孽的大致说清楚,在萧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无奈道:“饮下魔血要么承受不住,要么变成半魔…他们身上的畸变也是由此而来。”
萧珏喃喃道:“不是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