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再想若是另一道意识醒来会如何了,苦求不得这些年的人,如今与他亲密至此,榻上云雨,相拥呢喃,耳鬓厮磨,这是从前梦中时都不敢奢求的。
去日苦多,来日渺茫,但求今朝。
栾青词还是靠在玉奚生怀里睡着的,只是还没睡多久,就听见外头传来混乱的嘈杂声,他五感本就敏锐,轻易便被吵醒,轻轻蹙眉,摸索着贴上玉奚生颈窝蹭了一下。
“师尊…”未醒的声音带着点迷糊,“外面怎么了?”
玉奚生亲了亲他脸颊,毫不犹豫将撤下去的结界弄回来,将所有杂音隔绝在外后,才搂着睡得迷茫的小家伙哄了哄,“别管他们,睡吧。”
栾青词睡眼惺忪地稍稍抬眸,耳边那些杂乱声消失,还有些懵地点了点头,又缩回怀里去了。
若是他自己时,早该警觉地起来了,可有玉奚生在身边,栾青词便能放心地该睡就睡。
交颈相拥到天明。
醒来时栾青词也不急着起身,缠着玉奚生亲昵贴蹭了许久,才慢吞吞地起来将衣裳穿好,玉奚生特意寻了两套相似的黛色袍子。
微微有些冷的颜色,银丝精致地勾勒出云鸟,穿在栾青词身上便是斯文冷淡的高傲,而玉奚生什么都能穿出嚣张桀骜来。
师徒两个,一个比一个狂。
两人并肩走下船楼,发现船板上聚着一大群人,都坐得很端正,甚至还有明氏的护卫围成圈地守着。
还在木制台阶上的栾青词愣了愣,转头问玉奚生:“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说完,栾青词微微蹙眉。
他似乎嗅到了血气。
玉奚生倒是没什么表情,说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栾青词没作声,也在暗想怎么回事,这架势就像是出了事,半夜他似乎也听见外面有动静,不过很快就没了,又被师尊抱着,所以十分安心地睡了过去。
不过好像是真出事了。
整座船的人都被聚集到甲板上了似的。
在栾青词探究的时候,船板上的众人也发现慢吞吞走过来的两人,一时间神色各异,一道道视线都瞧向那对师徒。
突然有人说道:“他们怎么才来?”
“是啊,我们都在这这么久了,凭什么他们能不来?”
人群中传出几声抱怨,这下栾青词更觉得那些人眼神奇怪了。
刚好二人已经走近,栾青词皱眉道:“什么意思?”
听他们这话,再瞧明氏这些护卫,好像船上客人都是被强行带过来的,甚至还在被监管。
“诸位,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