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做了和从前师尊差不多的事,或许心魔自己都没发现,但栾青词察觉到了,他在隐忍自己的欲求。
如若他当真像自己说的那么毫无顾忌,就不会与他多说这些,甚至收手。
等他将衣物穿好,却发现玉奚生理直气壮地占着他的榻,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巧的是栾青词这会儿也不敢赶人,犹豫来去,还是低声说:“你说先前是师尊压制了你,如今……你既然得了这具身躯的掌控权,便是师尊正被你压制,是吗?”
“或许吧。”玉溪生淡淡道,“我与他本是同一灵体,人有七情六欲,彼此密不可分,所以我即是他,他即是我。但他自己想不开,起初是克制自己的欲望,后来又非要将我剥离压制,灵体从此便不完整,欲也是他,而他却想舍弃自己,这次他伤及了自己的灵体,始终被压抑克制的我却并未受伤,所以醒来的是我,而非他,至于他能不能醒来,我也不知。”
栾青词的脸色渐渐又苍白下去。
玉奚生见状,蹙眉道:“我与他分离的没那么早,至少在你离宫前,我们的灵尚未分离,所以你喜欢的玉奚生也有我一份。”
栾青词端坐在榻上,他所认知的师尊一向是那个持重温和的男人,举手投足皆是矜贵,高贵到叫人不敢生出亵渎的心思。
但心魔说得……也不无道理。
“算了。”玉奚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躺了下去,还摸索到栾青词的手拽了拽,“想不明白就不必再想,霜梧峰上与你朝夕共处之人是我,你喜欢的究竟是一心扶道的仙尊,还是同样有七情六欲的玉奚生?”
栾青词这次没挣脱开他,沉思须臾,没答话,只说道:“你怎么躺在这儿……你房间在隔壁。”
一听这话,玉奚生当即微微眯眸,带几分危险的意思沉声:“既然是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同床共枕?小鸾,你不情愿,为师便不对你用强,但你若是一再推拒,我恐怕便不想忍了。你知道,我不是他,最不擅长的就是自制。”
意思就是“要么让我躺着儿”,“要么就把刚才的事做完”。
栾青词几乎被这无耻威胁震惊到失态。
但想到方才玉奚生阴沉狠戾的模样,身上被吻过的地方还隐隐发烫,甚至衣衫下还有他今日留下的齿痕,栾青词便觉着耳根都在隐隐发热,几番犹豫,咬牙道:“那你在这儿……放我下去。”
玉奚生哼笑出声,也不松手,指腹甚至恶劣地轻抚了一下细白的腕,似笑非笑道:“小鸾,别装傻,你知道我的意思,别再忤逆为师,听话一点。”
栾青词叫他摸得颤栗,想到与他这么同床共枕整夜,不情愿是不情愿,但又莫名地有一些难以出口的情绪蕴生,像一团火在胸口,烧灼得浑身血都滚烫。
心魔肯为了他抑制欲念已经不易,栾青词能瞥到他眼中未退的汹涌欲念,便心知他说得出做得到,若自己一再拒绝下去,他说不定真会将方才的事做完,于是暗自咬牙,心一横,便顺势躺到榻上,连衣衫都不曾解去,就这么僵硬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