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吧。”她挥手将候着的侍婢赶了出去,让她们关了门,一时屋子里便暗了下来,元芊闭起眼睛,仰头把酒灌了下去,而后手中的杯子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院子门口的晋阳一直站在那,半饷才幽幽的问侍女青婵:“什么才是真?”这十几年若都是虚妄,那什么才算是真,什么才算是假呢?青婵没有回她,她也不等,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何澜生用了午饭便听说晋王妃去了,也没有多大的表示,只是问了句念心晋阳如何,说完倒是引得何无漪看了她一眼。何澜生不明所以的问:“看我做什么?”
“澜儿怎么想问起晋阳了。”
“只是有些担心,你说元芊为什么不多留几年陪陪小姑娘,反正都带了好些年了。晋阳那么好的性子。”何澜生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太软乎了些。”
“你啊,尽是瞎想。”何无漪捏了捏她的脸,也道:“澜儿也软乎。”
“谁软乎?”何澜生撇过脸嗔了她一眼,“乱讲。不过她的病怎么样了,这两天也没见你过去看看,整天守着我做什么。”黏黏糊糊的害得她想看点账本都静不下心来,简直添乱。
“慢慢来急不得。”何无漪话落一旁的念心插了句嘴:“少谷主担心不如去看看,也好透透气。”
“也是。”何澜生应声点头,拉了何无漪往晋阳那去了。下午的日头有些大,何澜生乍一出门都觉得晃眼睛,不由道:“三月还没到呢,天热的有些早了。”
“还早。日枷风夜枷雨,明天就有雨了。”何无漪指了指天空的光晕道,何澜生偏是不信:“哪有那么准。没见你出诊,怎么学人家神神叨叨了。”说完免不得得了何无漪一个毛栗,何澜生摸着头道了声小气。何无漪便去挠她痒痒。
两人路上闹了一阵,闹的何澜生收不住脸上的笑意。这会元芊刚走,何澜生如何好笑着去劝慰人家,只得半路又折了回去,在别苑里闲逛起来。不过适值初春,园子里也没什么能逛的。何澜生看着亭台楼榭恍恍惚惚的想着元芊一走,她与现代的联系就彻底断了。她正出神呢,嘴边就递了个枣子,她张口就含了进去,枣子很甜腻,腻的都有些发苦了。
何澜生一脸苦相,差点没吐。何无漪却笑着问她:“甜不甜?”
“苦的很。”何澜生蹙了眉道,甜过头就发苦,简直不是人吃的。何无漪自己取了颗枣子也尝了口道:“不苦啊。澜儿再尝一个?”
何澜生果断摇头,何无漪固执脾气上来,自己咬了哺到她嘴里。何澜生红着脸咽了下去,的确是甜的,不带半分苦。只是在外头她脸上的热度怎么也退不下来,再说又不是小孩子了,何无漪再问时,她忙不迭的应了:“不苦不苦。”
何无漪这才牵着她小声的道:“许是放多了些糖。”
何澜生愣了会,又笑起来:“那我没尝出来,你再给我一颗。”
何无漪却是不再给了,捂着袖口说:“做的不好,是太甜腻了些。”说着她又蹙了蹙眉,有些难办的样子。何澜生仰头亲了她一口:“那我教你?”
“娘自个来。”
“又不让你喊我夫子。”何澜生不高兴的嘟囔,“我教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