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调子?”
“都是些十五国风的民谣。娘小时候喜欢听冯夫子唱,便记下了。”
“无漪也好诗?”何澜生故意问,换了只手托腮笑。何无漪伸手去捏她的鼻尖:“不喜,可是高兴了?”何澜生仰了仰鼻尖,唇角碰到了她的手心便啄了口。何无漪笑了笑,指尖在她脸颊滑过,末了还不忘扯了把脸蛋。“瞎闹,等回去罚你。”
“何大夫万万手下留情~”何澜生话说的含含糊糊,软糯成了一团,引得何无漪又捏了几下,脸都捏红了。
一旁坐着的汝南等人,原本听曲的兴致都不知不觉被角落那两人的一颦一笑引过去了。只是各人神色不一,唯独晋阳舍不得移开目光,好一会才意识到看的久了,忙收回神四下望了望,目光落在元芊身上又移开了去。
一时舱内就静了下来,何澜生这才察觉她们亲昵过了,便抓了无漪的手放在手心端端坐好。只是气氛依旧说不出的尴尬,何澜生暗叹:这日子跟针扎似的难熬,早知道就不答应汝南公主了。
也是她习惯了同无漪两人相处,丘沙又是个不说话的,平日里没羞没躁的亲昵惯了,这每天都有人看着她还真是不自在。虚虚又叹了一声,就起身绕过桌子径直坐进了何无漪的腿上道:“抱我。”
何无漪自然的环住她的腰,笑着问道:“不怕罚了,还贴上来。”见她脸蛋还红着又摸了摸道:“可是捏疼了?”何澜生摇了摇头,闷声埋进了她的怀里。
元芊突然站了起来:“里头闷,我去透透气。”晋阳见她双手紧握,还未开口元芊就出了船舱。气氛依旧诡异的沉默着,侍从们一个个都不敢大声喘口气,唯独何无漪轻轻哄着何澜生,那般温柔耳语叫人心里都软成一团。
船行了半日才到汝南县内,下船时不知何人走漏了风声,来接的人挤满了岸边。何无漪二话不说抱着何澜生先走一步,汝南公主也不拦她,只一再嘱咐了侍从好生在身边照顾。何澜生听见了心里忍不住又冒出些酸味来,汝南待无漪好,好的实在过了些。这样的情意,若非汝南早就嫁人生子,何澜生还真会想歪了。可眼下她撑不了多久,汝南非得要无漪过来,她隐隐又慌乱起来……
她患得患失的想了半天,等到了别苑才回了神。眼神哀哀的在何无漪的身上打转,半天都没收回来。
孙思邈一出来便见着这一幕,脸色又沉了三分。他年逾花甲一双眼睛可半点不花,何澜生眼里的那些心思,这么多年来他多少也清楚些。
何无漪见了他也不惊讶,点头道:“孙师兄,进屋再说吧。”何澜生也许久没见他,见着老人家仍旧健步如飞也高兴的喊道:“孙师伯。”
孙思邈捋了捋胡子,面色复杂的微微颔首。何澜生见他如此,脸色一黯就歇了话。
三人沉默的进了屋里,院子里候着的侍女们没等到吩咐便被何无漪全部挥退了。她放下何澜生张了张嘴,还未开口就见孙思邈已经扣住了何澜生的手腕,愣愣的站在那。
孙思邈的脸色越发难看,松了手又不太相信的再探了一次脉,最后竟是被骇住了似的,蹙紧了眉头对何无漪道:“师妹,你过来。”便带着何无漪去了偏厅,留着何澜生一人坐在大堂里。
何澜生本想跟上去听听的,走了两步又坐了回去。事到如今,她却怕从无漪嘴里听到那些话。然而无论她多么不想去听,偏厅的谈话还是传了过来。
“没有法子?!师妹,你...真是糊涂啊,糊涂!”孙思邈的话听得何澜生脸色一凛,差点开口顶了回去。可她等了半天都没听见无漪说什么,反倒是孙思邈急着喊道:“师妹!你到底在想什么!小师侄再不医治,性命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