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沙眼皮都没抬,只是下巴小幅度地动了下,然后就打马走了。何无漪见嘱托完了,抱着何澜生就上了马。何无漪左手搭在她的手臂上,正要催小云走,突然想起似的问了句:“澜儿,张家在哪?”
何澜生翻了个白眼,踩着马镫下马去问路。何无漪一点也不恼,坐在马背上笑着等她回来,目光跟着她的身影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淡了,神色也凝重起来。
此时正直六月三伏天的中伏,过两天就是大暑了,何澜生来回折腾一趟脸上就出了不少汗,热的拿帕子擦了又擦,暗道今年天气比去年还热,真让她这个怕热的受不了。上了马就直用手煽风,脸上热的红通通的。“往前走左拐两条街就到了,说宅子很大,一眼就能看到。”刚开口何无漪就把她抱进了怀里,何澜生顿觉的身子挨上了块冰玉,越发往她身上凑。
“舒服些了没,出出汗挺好。”何无漪打马从街上过,下午的阳光很烈,何澜生躲在无漪的斗笠下面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你故意的,出汗身上黏得不舒服。”再说上午就出了趟汗,再出汗她都得冒馊味了。
“回去娘给你洗干净。”何无漪拍了拍她说,手抓住了何澜生的手,手心有些汗也不嫌弃的握在一起。
“谁要你帮忙。”何澜生哼声道,手里的汗冷了黏黏想擦擦可何无漪就是不放手便道:“出了汗脏呢,我擦擦。”
“娘想握着。快到了,下了马再去洗洗。”何无漪小声在她耳边说,见何澜生不说话又抱紧了些。何澜生窝在她怀里偷偷笑,心里是喜欢得不得了。
张家不一会就到了,打外面看宅子的确不错,假山楼阁何澜生坐在马背上就见着了,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她敲了门,随即有人开门问:“你们是?”
“我们是大夫,听闻你家三姑娘抱恙来看看……”何澜生还没说完那人就道:“什么大夫,不要不要。”啪的一声就关了门。
这闭门羹吃得何澜生脸色很不好看,何无漪见了抱了抱她说:“别恼了,娘再去敲敲。”
何无漪还没敲门呢门就开了,刚才的小厮又陪了笑脸道:“两位大夫请进,小人刚才听错了话,是该打。”
何澜生冷着脸不情不愿的随着无漪一起进去了,里面也果真是一番好景致,宅子的底蕴看着倒不像是商贾人家。但景致多好都是人刻意雕琢出来的,论园林比这更好的何澜生见得多了,也就匆匆一眼,心里只想着瞧完病早早回去。
三人走了好一会才到了一处院子,小厮带完路说句稍等敲门和里面的人说话,神神秘秘还故意避着她俩。大热天的在太阳底下何澜生晒得难受,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这天热,能不能快些,不是说你家姑娘病的厉害?瞧你一点都不急。”
小厮脸上讪讪,说:“小人哪敢,小人哪敢。两位快请进。”说着推开了门请何澜生她俩进去,何澜生甩了袖子迈步进门,就见一婢子在旁臭着脸色的等着,极不欢迎的样子。何澜生蹙眉,抬头看了眼何无漪,见她摇头只好耐着性子进了屋里。
屋里就凉快许多,何澜生四周看了圈,家具摆设皆是上等,这张秋池的确有钱。站了一会,何无漪就喊她跟上:“澜儿,过来。”
“唉。”她进了里屋才总算见到所谓张秋池了,年纪约么十六七岁,模样还算周正,此时恹恹的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不像是掌管了大半个张家的人。身旁的婢女见何澜生一进屋就盯着人看,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