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摔得还算轻,但就是没摔着也打不上多少水,她抹了把脸上的汗,一脸的菜色又加上哭肿了的眼睛,看上去可怜的很。
也来打水的汉子见她一个小孩,好心想帮忙,何澜生提着木桶一瘸一拐的退后几步,使劲摇头。她不是不领情,完全是受现代教育觉得哪里都是病菌,想到自己宁可冒着被传染的危险靠近无漪,只能说着了魔。
汉子讪讪的笑了笑,也不怪她,打了桶水喊她拿水桶过来,何澜生想想还是道了谢递了水桶过去,若是天花能够在水里传播人早就死绝了。汉子说着没事,倒了小半桶给她。“哪家的丫头啊,以前没见过是?”
“何大夫家的,刚过来。”
汉子惊了下:“何大夫,就是那个今天要亲身去试痘疮的大夫么?”
“今天,怎么可能”何澜生扔下水桶,转身就跑了。何澜生跑到那栋破的不行的房子时,已经没了个人。“无漪,无漪你在哪里?”
“你怎么还在,何大夫回去了。”一个路过的女子诧异的说,“快回去好好照顾你娘。”
何澜生着急的上火,也不多说又往回跑。到了门口恰巧遇到抬着水回来的夏雨:“少谷主,外面危险别乱跑。”夏雨见她失魂落魄又担忧的问:“少谷主,出什么事了?”
“无漪,无漪是不是瞒着我已经接种人痘了?”
“有这回事?!”夏雨吓了一跳,“不是说好要养足精神才接种的么,谷主怎么这么莽撞,两天不睡不眠身子正虚,出了事怎么办?!”
不同于夏雨的惊怒,何澜生是欲哭无泪,无漪你这个大骗子,说好了的一起的,说话不算数让我担心很好么!“何无漪,你是个大骗子!”
说好不离开我的,一句话不说就走了,说好要一起种痘的,转身就瞒着我自己去做了!何澜生真的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成熟什么耐性什么包容忍耐力全被无漪踩得支离破碎,她气的摔了夏雨手上的水桶。
夏雨目瞪口呆的看着发狂的何澜生,而后释怀的笑了。这才像个五岁的孩子嘛。
何澜生气的不行,摔了水桶冷风一吹冷的打了个寒颤,才有些懊恼自己这般蓬头乱发,衣襟凌乱,活脱脱就像个疯子。“夏雨,去烧些热水,我要洗洗。”
“少谷主还是把这身衣服换了吧,免得受寒了,谷主又要担心了。”一说谷主少谷主就开始脸红,真是个孩子这么粘着娘。
何澜生尴尬的摸了鼻子走进房间,后厢就传出无漪的声音:“澜儿,娘…娘会没事的,你莫要担心,快去换身衣服。”
何澜生循着声音过去,推了推房间,结果被栓的严严实实,不由气道:“你一人自作主张把所有事都做了,如何让我放心!”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心里还真有些害怕:“我去换衣服。”便急急的进了房间,身上的青青紫紫的摔伤大部分好了些,只是膝盖上伤的重了,屋子里冷她也不敢光着身子抹药,匆匆的穿好衣服就出来了。
“换好了?”
“嗯,无漪你吃了晚饭没?”冬天天黑的早,幸好近来没下雨,不然更是麻烦。不过何澜生也不确定现在几点,站着腿疼的厉害,她搬了个椅子坐在后厢房间的门口,“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脉象如常也没发热。”何无漪奇怪的说。
“那是好事。”何澜生点头应道,坐着也觉得冷是怎么回事,何澜生双手抱着自己,“医者不自医,无漪别一个人关着,若是出了什么症状,也要有些照看。”
“娘心里清楚的,澜儿还怀疑娘的医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