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站的最近的男子,“她今日用了些什么?”
孙思邈满意的捋着胡须说:“今天她丈夫点了一道好菜,党参鸡汤。”
“原来如此……藤萝草与党参相遇,成了剧毒。”
店主人眼神在男子身上转了一圈,便吩咐了仆人几句话,仆人点头就跑了出去。房内气氛沉重,明眼人一听就知那男子意图谋害妻子,那妇人就在生死边缘徘徊,站在床旁边受众人唾弃的男子何尝也不是。若是她死了,他必须偿命。
男子噗通跪在地上,自己掴起嘴巴来,啪啪几下就出了血,他却是像没感觉一般:“我罪该万死生了这种心思,我真是着了魔啊我,大夫求求你救救内子…”他麻木的扇着自己嘴巴,眼中皆是惊惧。何无漪和孙思邈都在沉思,没一个人搭理他。
何澜生看不出悔意,倒觉得他不过是事情败露怕死而已。她眼神又转回何无漪身上,见她来去度了几步,提了笔快速写了张方子,恰巧孙思邈也写了张方子交给了店主人,吩咐他去买药。
店主人看着两张截然不同的药方,顿时苦了脸,这解毒还有几种方法的么,可到底谁的救得了,谁的救不了?这可事关人命,出了事他这店也得牵连进去,迟疑的拿着烫手山芋的药方,看着两人说:“这……”
何无漪和孙思邈取过对方的药方看了一眼,都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谁的好一点谁的差一点硬是没个答案。
店主人又看了眼,何无漪上面蜈蚣蜘蛛这等毒物都有,权衡一二还是觉得老兄比这年轻姑娘靠谱,打算舍了何无漪的方子用孙思邈的。这边何澜生看不下去,站了出来:“慢。”
“澜儿”
“哦,小小师侄莫非有决断了?那这件事拜托与你可好?”孙思邈摇着羽扇把药方都给了何澜生,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何澜生暗暗翻了个白眼,真是不靠谱的老头子。给了何无漪一个安心的笑容,她看了一眼把两张方子给了摊在地上的男子:“这有两种办法,你选一种吧。”
男子颤巍巍的接过,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又有些挣扎。何澜生见他如此说:“或许哪一种都救不了,也可能都救得了她。你在耽搁下去,她便死了。”说这话的时候,何澜生并不知道身后围了一群捕快,县丞此刻也正站在何澜生的身后,等着男子的答案。
妇人口鼻还在出血,血迹呈暗黑色,中毒已深挨不了多久,必须马上解毒。她睁着眼睛殷切的望着摊在地上的男子,眼中的血混着泪留在脸上,滑出了一道道血痕,旁人看了一眼眼眶发红要落下泪来,实在太惨,忙撇了头不忍再看。
气氛一时紧绷,房间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紧的盯着男子发抖的手。
“这…这张。”他发颤的伸出一张方子,笔迹狂草,并不是何无漪的字。何澜生便收了给仆人拿去,吩咐他按两张方子都抓药。
孙思邈笑着的点头:“不错不错,小小师侄很不错。”说罢用羽扇敲了敲她的脑袋,“小孩子简直成精了。”何无漪忙护着她,拖了她在身后,瞪着孙思邈。孙思邈见她护犊子的模样笑的不行,忙摆手说:“不好不好,小师妹护得太紧了。”
站在一旁的县丞押了男子,转而对孙思邈拱了拱手,讨教道:“哦,孙大夫其中缘由可否告知钱某一二。”